她趴在地面,感受空气流窜于体内,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肺腑剧烈起伏着,还有止不住的咳嗽,连眼泪都忍不住来参合着。
男人的怀抱结实而温暖,他的嗓音焦虑而沙哑:“你没事吧?”
林暮雪晃着脑袋,泪水忽然间便流了下来。
“对不起。”
她忽然失笑,因为呼吸还未彻底通畅,说话的嗓音断断续续:“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要说对不起?”
似乎应该是她说感谢才对,这男人为何总是令她捉摸不透。
她借着他的力站起身来,她这才注意到他结实的胸膛上有大片血迹,她一怔。
“你受伤了?”林暮雪黯哑着嗓音,脸色发白。
她再转头望向蟒蛇,它奄奄一息的倒在地面,双眼微磕,让她惊讶的是,蟒蛇身体右侧有大片的树叶陷入体内,就像是微薄的刀片,还有一把匕首陷入它的脖间,只有刀柄露在空气中。
这个男人是不是太强悍了?
青阳林啸抚着胸口,英俊的五官紧皱,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身体的力道立即压给了她:“恩。”
林暮雪的手从他身后绕到他另外一端的腰部,扶住他,以免站不稳跌倒在地:“对不起,我要怎么给你处理?这蛇有毒吗?”
青阳林啸的眼神涣散,头抵着她的头,点头:“有,我感觉体内有股毒素在蔓延,我想我就快死了。”
林暮雪的双唇紧抿,愧疚在体内翻搅着她,最后化为液体,从眼角里冲撞而出。
她赶紧将他扶坐在地,焦虑让她的意识混乱:“我帮你吸出来。”
她说话间,就去按他的双肩,让他躺好,无论如何,他帮了她那么多,屡次相救,能做的,她都一定会报答他。
她移开视线,对血还是有明显的抵抗,伸手去触碰他胸口的伤势,被男人的手臂箍住了,他虚弱的嗓音很轻,却依旧悦耳动听:“没用的,中了毒,会立即蔓延全身,没用的,我就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她学着他的口气,笃定而强势:“我们会一起安全回国。”
“我只有一个要求,亲亲我,就算是死,也不怕。”
他的眼神虚弱却依旧灼热,烫贴着她的胸口,难受的几近窒息。
这个男人因为她,多次受伤,她却总是对他冷眼相待。
心疼的厉害,就像她的世界里,要缺少什么。
她俯下身,含住他的唇,就给他最后一个心愿好了,一个吻罢了。
林暮雪闭上了双眼,唇舌与他纠缠不休。
可是吻着吻着,她就发现不对了,男人的双手箍住她的腰,力道有些大,而且他的唇更是蜂蛹卷席,在她的口里肆意掠夺,仿佛想要一口气将她的芳香全部吞噬。
她蓦然睁大眼睛,近在咫尺的黑眸明亮如辰,眼底还蕴藏着一丝奸诈的光,甚至还能感受到他隐藏的笑意,哪像一个要死不活的人?
林暮雪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推搡着他的胸脯,想要起身,可是这男人到底有多坏,多无耻,才可以死死扣住她的身体和后劲,与之和他的身体零距离的接触。
“唔……混……”
她发不出声音,唇被他死死堵住。
然后,他翻了一个身,将她按在身下,双腿压住她胡乱踢打的腿,双手按住她的双臂,使她根本动惮不得。
不记得撕磨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她,他半蹲着身子,从高处俯视着她。
她的眼里除了愤懑,没有先前的波光潋滟。
“你混蛋。”
他分明俊逸的五官勾起邪恶般的笑意:“是你自己主动的,我可没勉强你。”
林暮雪气的脸庞阵阵泛红,要不是他骗她,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做?现在意识清晰之后,她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蟒蛇根本不会有毒,而且他也没有受伤。
“你……”她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竟然这么蠢……
“你总是让我欲罢、不能,想要时时刻刻拥有你。”
话音刚落,林暮雪身体忽然一怔,一道冲击力猛的便向她冲撞而来,防不胜防……
……
树叶摇曳,阳光明媚,时有鸟儿在树梢上停息,歌声悠远。
“暮雪,林暮雪……”
他的呼吸急促,嗓音低沉,犹如罂粟一般,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她一定是中了他的毒,才会陷入他暂时编织的沼泽之中。
她没有回应,因为她时刻记得自己的名字,段瑶。
她的头顶是男人如雕刻一般的五官,右侧是高立的草丛,左侧是阴雪浮在草地里睁着一双没有瞳仁的眼睛注视了他们。
……
林暮雪整理着自己的草帘,从地面爬起来,什么话也没说,便向篝火方向跑去。
青阳林啸望着她逃命一般的背影,心微微有些落寞,却还是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
他将草帘系在腰间,转身走向已经死透的蟒蛇,抓住蟒蛇的头,稍微一抬,扛在肩上,提着笨重的蟒蛇向林暮雪的方向走去。
林暮雪坐在篝火旁,明亮的双目中闪烁着橘红的火光,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咚!
一道沉闷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立即拉回她凌乱的思绪,转身望去,相隔几米的草地里,男人满身鲜血,而他脚下是那只刚才攻击她的蟒蛇。
林暮雪撇过脸:“你把它拖过来做什么?”
“这几天都不用愁饿肚子了。”他风轻云淡。
“哦。”
蟒蛇可以吃,这倒是一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