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说好。
孟令晨故意没叫上那边的三个人,甚至连好友路仕铭都没有望上一眼,带着江氏兄妹、牧锦和顾震苏走进了大宅。
三人又气又恼。
魏熙然跌坐在长椅上,泣不成声,口中依稀念着,“完了、完了……爹地妈咪回去一定会把我送走……牧锦原来是故意穿了大姑婆的衣服……她告诉了爹地妈咪,可偏偏就是不告诉我,偏偏要引诱我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出来……她怎么能那么……!我明白了,这是她的计谋……”
不得不说,她的哭相还是挺讲究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脸颊,楚楚可怜。
刚刚产生一丝疑惑和后悔的两人,被她的哭泣声击中了心脏,又柔声抚慰起来。
魏熙然还是有些头脑的。这次失败,让她懂得,简单的伎俩并不能打败牧锦。这件事也给她敲了警钟,她一边哭泣,一边向两个年轻男人展示哀伤,一边脑子里做着打算,应该要避让些许,不能再明着跟牧锦作对。
打定主意,她用手绢抹眼泪,然后站起来,脆弱而又坚强地说:“表哥,仕铭哥,我、我先回去了,我真的不适合再留在这里。”
两人对望一眼,叹气,“我们送你。”
……
牧太太让孟家一个佣人到男士休息区请出了牧先生,两夫妻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冯贞静把听来的事情告诉了牧玉翔。
男士对这种八卦不太感兴趣,所以他们都暂时不知道。牧玉翔听后大摇其头,恨铁不成钢,“这简直……也太……唉!”
冯贞静倒是已经冷静了许多,“我心情很复杂,但我的责任很大。没把女儿教育好,是我的错。”
牧玉翔握着她的手,“不。她们都是大姑娘了,再怎么教育,行为处事中,个性还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所幸锦儿很好,就是现在还太年轻,控制不住火气。不过我看她还有成长的空间,将来应该会更稳。至于熙然,唉,我们已尽到了责任。……如果回去就把她送走,怕会让人嘲笑,以后看紧一些,不让她和锦儿独处就是了,外面的交际也少安排一些。等她……大学毕业,就让她去找魏家人。”
冯贞静哼了一声,没接嘴。
两人说了一阵,叹了一阵,聊了个把小时,走了出来。冯贞静的女佣钟姐等在外面,一见他们,连忙上前,把孟家后院才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一遍。
这次夫妻两人对魏熙然都已经无语了,如此“越挫越勇”的人,真的在牧家长了十八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那么怨怒?
牧玉翔不想再说什么好话,只道:“晚宴,就说熙然体弱,发热了,不能来。”
冯贞静一面对魏熙然的行为感到纳罕,一面又对女儿得到老一辈青睐而高兴。赏樱会到四五点钟的时候,受邀的太太们会聚在一起开茶会,冯贞静原本是打算那时将牧锦正式介绍给所有人的。
“我本来一会儿想带着她去拜访一下老太太们,让她们见见她,顺便说说这身小旗袍是你大姑母的,让她们想想旧人,怀念怀念,顺带对我的锦儿也顾悯一二。没想到,那衣裳的事情,倒是先让锦儿遇见这么个机会说了。……其实刻意去介绍反倒不好,真不如锦儿遇着的这个机会妙。”
亲生女儿受长辈待见的事,冲淡了养女带来的麻烦。
夫妻两个不再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