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她的祈求,抑或是急救方法起了作用,当阿蓝再次听到了安安心脏跳动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这大概就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了。
紧紧拥着安安,阿蓝此刻才发觉自己的衣衫早已湿透,全身肌肉酸疼不已,先下竟是连站都站不起了。不过没关系,阿蓝轻轻蹭着安安的面颊,感受着对方轻微的呼吸声,只觉得此刻竟是这些日子以来最放松的时刻了。
不过现实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放松,才刚刚将安安抢救回来没多久,阿蓝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唉,阿蓝心中轻叹一声,原本是打算趁着这个时机逃走的,不过现下怕是不可能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阿蓝此时已经能隐隐听到对方的谈话声了,有些舍不得的将安安重新放置在旁边,阿蓝放松身体,顺着墙角就直接滑落了下去,偏头再将安安的手握在掌心,阿蓝这时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快点快点,这时最后一批了!赶紧装好运走,我们就可以早点收工了!”不用睁眼,光听这鸭公嗓门阿蓝就可以猜出这应该就是先前在传送台那边的那个监工了。
伴着那个监工的呱噪嗓音,一阵“砰砰砰”的响声过后,车门随之就吱呀吱呀的关上了“咔嚓”落锁的声音响起后,车箱内就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关在货车车箱内了,阿蓝对此早已轻车熟路,伴随着摇摇晃晃的颠簸感,阿蓝首先固定了自己的身体,再靠在车壁上,慢慢的挪了起来,同时还不忘了抓着安安的手一刻不敢放开。
黑暗中,阿蓝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手下安安温热的躯体却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宁之感。
就这样,伴随着大货一路有节奏的颠簸,阿蓝竟然还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也许是一直紧绷的神经猛然间放松下来了,阿蓝这一觉睡的前所未有的深沉,一觉醒来,他们早已不在货车上了。伸手没有摸到安安,阿蓝惊了一下慌忙起身,这才发现原来安安已经醒来,正坐在旁边望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出神。
“安安,安安。”阿蓝试探着叫了两声,才终于将安安从那种灵魂出窍的模式中给唤了回来。
“怎么了?”刚刚反应过来的安安表现除了难得的茫然,萌的阿蓝忍不住抱着她狠狠的蹭了蹭(其实是想亲来着,但是不敢)。
“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比如胸口闷什么的?”阿蓝摸不准安安知不知道自己曾经心脏骤停这件事,所以只好先试探着问问。
“不舒服?”安安偏头看了看阿蓝,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又接着开口道:“我先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呃~”阿蓝还没开口顿时就给噎了一下,为嘛安安猜什么都猜的这么准啊,一语中的!现在她是要直接说呢?还是应该要隐瞒一下呢?阿蓝此时觉得为难极了
一方面,她想告诉安安好让她对自己的身体有个清楚的认识,然后多多学会照顾自己;另一方面,她又不想告诉安安因为她怕安安从此以后会有心理负担,毕竟是心脏上的病,这种病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治,她不想安安以后都在惶惶不安中度日。
权衡良久,阿蓝第一次主动抬起头来对视着安安的眼睛,看着对方漆黑如墨的双眸,阿蓝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又有些动摇了起来,不过在看到安安仍然有些泛紫的嘴唇,阿蓝还是狠狠心将发生过的情况跟安安讲了一遍。
没有阿蓝想象中的大受打击,安安只是略微失神了一下,立马就恢复了过来。
其他人都还没醒,亦或是有些人醒来但是还不能动,总是在这一间只有阿蓝和安安两个人坐着的房间中,安安第一次主动的说起了自己的记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安安的眼神再次放空,仿若陷入了一种迷惘的回忆当中,双眼没有聚焦也没有光亮,就像是黑洞一样,永远望不见底。(我会说这里也是有伏笔的么,安安的眼睛,好吧应该没有人看出来了)
“我过去的记忆就好像浸在水里一样,可以感觉到有很多人出现在我的周围来来回回,可是我却完全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也听不见他们的说话。而且我有一直有一种感觉,从我完全清醒的那天起,它就一直在说,离开、离开。”
“呵。”说道这,安安轻笑了一声“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我连自己叫什么了都不记得了,但是却一直想着要离开,离开要去哪里呢?我的爸爸妈妈又在哪里呢?原本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但是现在我感觉我可能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了。”
说道这,阿蓝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安安的回忆,插嘴道:“你,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不”安安回的很快,制止了阿蓝继续问下去的动作,继续开口道:“我没有想起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会不会也是像这样,被什么传送装置传送到你们那去的。”
“传送到我们那去的?!”阿蓝很惊奇。
“对,你不是说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穿的很奇怪吗?不仅仅是衣服样式的奇怪,而且还是穿的多少的奇怪。”安安说到这转头看了阿蓝一眼,才接着开口:“明明你见到我的时候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但是我却穿着冬天才需要穿的棉袄!那说明什么?那只能说明我那边的时节正是隆冬时候,而你们这边确实夏日,因此才会出现这么奇怪的现象,所以我猜测我很能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