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渐渐散去的雾,照射在破屋的一角,那淡淡的光,却也没有多少生机的样子。破屋内,妖娆刚刚合上眼目,躺在江天南身旁的干草上,两只翅膀紧紧地裹着身体睡了过去,即便这样,眠乡中的妖娆身体还是会不时地因为寒冷而蜷缩着,因为担心而颤抖着。
江天南的呼吸愈来愈弱,弱的容不得一丝风吹来,生怕会吹散了那仅有的丁点喘息。
阳光越过山头,温暖起来,可是破屋内依旧阴冷无比,而万里功名消失了一夜,始终没有回来。
日上三竿,春风都跟着暖润了起来,破屋内空旷的冷意,始终难以消散。
阳光从破屋的左侧换到了右侧,又落到西山。斜晖缕缕,将万剑城烘托的格外神秘,万剑城外的剑道上,终于出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步履沉重的如同灌了铅。
“呀,这不是功名少侠吗,只是为何这般模样?”城门口的雨两三,看见万里功名自那剑道而来,连忙迎上去,一脸惊诧道。
“雨门主,看到你太好了,这是救命之物,快送给破屋内的江门主!我…”万里功名浑身湿透,衣服、面容、双手上皆是泥土,一只手攥着的两棵“纳兰”草,交到了雨两三手上,便已经没有力气说下一句话了,整个人瘫倒在地,晕迷了过去。
…
黄昏里,云波淼淼,长风悠悠。秋纤纤接到星七八的告知,便急速赶往破屋,几人合力将万里功名和江天南接到了“剑人居”。妖娆则揉着惺忪的双目坐在万里功名身旁,哭哭啼啼。
“妖娆莫怕,功名少侠他只是疲劳过度,加上淋雨受了风寒,发起烧来,等明日就没事了!”秋纤纤见妖娆那可怜的样子,不禁安慰道。
“是吗,可我还是怕功名大人有什么不测,你看他的脸!”妖娆即便相信秋纤纤的话,内心还是忐忑不安。
“虽说功名少侠并无大碍,但是江门主他…”秋纤纤说到这,那卷翘的睫毛双双一合,泪水便流了出来。
“难道说这老者没救了?”妖娆止住哀伤,看向秋纤纤,倒也客气的问道。
“哎,江门主这肌肤上的伤倒是不碍事,只是五脏六腑已然被震碎了,而今也只剩下了一口气而已。”秋纤纤话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了。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将这“剑人居”渲染的悲凉十分。而夜,又悄然而至。仿佛要宣告一切的结束。
翌日便是入门弟子比武会了。剑人居内灯影摇曳,人影恍惚。
“咳!”江天南突然吐出了一口黑血,竟然慢慢睁开了双目,眼神涣散。
“江门主,你终于醒了?”秋纤纤连忙伏在江天南的身侧,关切道。
江天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后,便慢慢微笑起来,并艰难的用手指了指怀中,秋纤纤已经了意,便将手伸进江天南的怀中,掏出两个物件。
“这?”秋纤纤看到两个物件,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愣在了那。
“纤…纤…,把…这…交…给…功…名…少…”江天南还未将那个“侠”字说出口,便双目一闭,头部一偏,双唇微阖,手脚一僵,咽了最后一口气。
“…”秋纤纤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手里紧紧攥着那两个物件,牙齿咬着红唇,不想发出一点声音,而脸上的泪,早已溃败如绝堤的水。
妖娆见秋纤纤这般,心知江天南已经命归西天,跟着一起流起泪来。
这一夜,是泪水砌成的宁静,秋纤纤最后哭的已经全身发抖。可最终她还是叫来几人,把江天南连夜安葬了。
“妖娆,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秋纤纤此时已经慢慢平复了心绪,把妖娆叫到一旁道。
“不知道!”妖娆晃了晃脑袋。
“过了今夜,明日就是入门弟子比武会,你看这是什么?”秋纤纤语罢将一枚令牌拿在手上,让妖娆瞧看。
“一块令牌?”妖娆将小手放在脑袋上,不明所以道。
“这可是江门主拿命换来的入门弟子比武会的参赛资格!有了它,功名少侠才能参加入门弟子比武会。”秋纤纤悲伤道。
“哦!”妖娆还是不大明白秋纤纤说的是什么意思。
“既然江门主这般煞费苦心,那么千万不能让功名少侠知道江门主逝世的事情,否则他一定会败在那入门弟子比武会之上,而这样的结果,不是江门主想要看到的。所以,你我都要保密,明白了吗?”
“恩。我明白了。可是功名大人他还没醒呢?”妖娆关注的重点只在这,所以秋纤纤说了那么多,也是白说。
春夜短了许多,东方这时已经泛起鱼白,一点点将黑暗逼退。
“大人,你醒了?”妖娆睁着快要睁不开的双眼,高兴地快要流下泪来,温颜温语道。
“妖娆?我这是在哪里,南叔他怎么样了?”万里功名挣扎着坐了起来,连声问道。
“这…”妖娆虽然记得秋纤纤话中的大概意思,可是如何扯一个善意的谎言,她还是不擅长的。
“太好了,功名少侠你醒了,江门主他已无大碍,早早便起来出门去了,应该是去忙活入门弟子比武会的事情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秋纤纤圆场道。
“这是什么?”万里功名接过令牌,同样不解道。
“有了这令牌,你便可以参加入门弟子比武会了!”秋纤纤莞尔一笑道。
“哦。“”万里功名只应了一声。难道南叔这些日子都在为了这个而没有回城吗?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