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计划是,等萧豆豆的病好一点就搬到云岭村。
不料,她当晚的烧是退了,半夜的时候又开始烧。如此反复,后来连吃药都不顶用了,惊动梅林村的村民们。
惟恐是新的病毒感染,大家跑到丁鹏等高管的办公楼下递请愿书,希望把她撵出村子,别让萧家再次祸害乡民。
于是,云岭村派出一辆车把昏迷中的萧豆豆接走。
并告之余岚,如果萧豆豆身上是新型病毒感染,他们会就地灭杀;如若不是,她从此留在云岭村不能轻易出来。
“我知道了。”余岚点头。
至于严华华,从头到尾不曾出来瞄过一眼。
反而有一位长相标致的女孩过来,文静秀气地对医护人员说:“我是豆豆的好朋友,她曾经救过我一命,让我去照顾她吧?就算感染病毒我也不怕。”
“不行。”
医护人员人狠话不多,冷漠地拒绝她,迅速上车关门走人。
这姑娘是梅月光,被拒绝后,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失落。
余岚瞅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转身返回小农常
梅月光看看云岭村的方向,又看看余岚的背影,默默地转身去菜地继续干活。今非昔比,姑娘们再也不是家里的小公主,不干活就没饭吃,没人敢偷懒。
现在比萧阳在的时候好多了,虽然一样要干活,至少姑娘们出门的时候不必再提心吊胆。
但是,刚才梅月光的举动引起几位路人的注意。
他们意识到,只要敲开云岭村的大门到里边过着安稳的日子,哪怕冒着被感染的危险也是值得的。
求工作人员没什么用,若要求,就求那些说得上话的人。
比如经常陪专家出来的那几个男人,或者那天说要出来打义工的妇人们。只要他们肯帮忙说句好话,定必事半功倍。
就这么的,一些小心思在村民们的心里蔓延开来。
再说余岚,返回小农场的屋里,把萧豆豆的事情告诉严华华。
得知萧豆豆极有可能感染了新病毒,母女可能天人永隔。严华华不禁闭上双眼,黯然泪下,嘴里不停呢喃:
“死了也好,也好。”
这个世界人心叵测,令人心灰意冷。女儿身上还流着那个贱男人的血,活着就是一个耻辱,不如死了干净。
“你俩都没错!你能不能别再钻牛角尖?”余岚有些火了,“你要是真恨她,为什么还叫我送她进云岭村?既然人已经送走了,你是不是该振作一些?”
人人都在努力生存,她还在纠结过去无力自拔,有意思么?
严华华一手捂住脸,泪流满面,“小岚,我恨哪1
恨自己心意错付,恨自己有眼无珠引狼入室,恨自己生了一个祸害乡民的畜牲儿子,害得女儿里外不是人。
见好友仍为过去的事情痛不欲生,余岚无奈,不再多劝,转身去厨房准备两人的吃食。
自己还要工作的,没空天天守在好友身边,只能让她自己想通。
等余岚煮好饭出来,严华华已经不哭了,恢复往日的冷淡。
“小岚,你说苏苏会不会反对?”
她对闺女有信心,这孩子性子坚韧,一定能熬过这场玻
“怎么会?安德说少华反对,是她同意让豆豆住回你们以前那间屋。”余岚如实说,“我说过她这人脾气硬,但心地软。”可惜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
是吗?严华华牵强地扯扯嘴角,眸里含嘲,“最后还是我欠她人情”
命运最爱捉弄人,她总觉得自己有一天能让苏杏高攀不起,结果
“别想了,你好好活着,让豆豆安心呆在村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跑出来就回不去了。”余岚递给她一碗饭,“自己来,我可不是豆豆没空喂你。”
严华华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端起了碗
萧豆豆会留在云岭村的事一经传出,村里有几个小媳妇兴奋得好像逮到了把柄,再次来到村办公室谈判。
“你们这样做事有失公允,凭什么萧豆豆能进,其他女性不能进?别人受的罪都是她哥带来的。”白兰振振有词,“要不这样,已婚的可以不进,毕竟她们拖家带口。对那些未婚的姑娘总该网开一面吧?”
“对呀!大家都是人,要么一视同仁,不能因为她有熟人就大开方便之门。”有人对特权甚是反感。
“是呀,小彭哥,咱们村里人手少,菜地多。女孩子听话又勤快,就让她们进来分担一下吧?”
有人说话直白,也有人曲折委婉。
她们打从心底担忧,万一哪天又闯进一批土匪,那些未婚的姑娘少不了被二次伤害,能救一批算一批。
她们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见负责人面带微笑只听不说,“小彭你倒是说话呀1
“等你们说够了我再说。”那位小彭微笑地说,“我不用出去打怪,有时间听你们聊。”
“哎小彭,你别用这种表情看我们,好像我们无理取闹似的。”有位妇人揶揄一笑,说,“行了,各位姐妹别吵,听听小彭有什么意见。”
这位小彭也有三十多岁了,他爹以前是柏先生的律师兼私人秘书,现在还跟在老板身边到处跑。
世界乱了,他一家老小被接到云岭村安置。
他与父亲是同一个专业,本该子承父业的。惭愧的是老板认为他太年轻,让他留在村里处理杂务,例如眼前这一桩。
喝了一口淡茶,小彭微笑地看着大家:
“世上没有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