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一间客栈么?”胡三朵问。
李瑞看着李从堇的背影,摇摇头,眸光闪烁,“不用。”
“夫人不用担心。二爷有安排。”这车夫轻声说道,胡三朵放下心来,想不到在这里碰到李从堇,还真有些意外。
现在李莲白在童明生手上,他要是知道这个消息,那自己就惨了。既然这车夫这么说,她也放下心来了。
“李瑞,你大哥……”看李瑞双手篡成拳,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双眸盯着李从堇,久久不能挪,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愤怒。胡三朵推了推他。
他回过神来,摇摇头,咬牙切齿的道:“我没有大哥。”
胡三朵率先进客栈,对这对兄弟反目的缘由。她倒是知道一丁点,听说当初李瑞染上花柳病,就是中了李从堇的圈套,被自己的亲哥哥给陷害,想来他的心情十分难受吧?
不过李家家散,李修壑一脉,也只有他一人后来被朝廷处斩,李夫人和李从翔一起失踪,后来在大漠碰到了李从翔,可李夫人再未露面,李瑞也只字不提,听说李从堇掌握着李家的残余势力,朝廷还在抓捕他呢,他倒是堂而皇之的到处走动。
胡三朵每次找童明生打听李家之事,他也只是说“别污了耳朵”。其余的一字不提。
几次之后。她反倒更加好奇了,只是此时,胡三朵浑身乏力,一走动,觉得身上像是被马车碾过了,浑身都痛,童明生不是个不知节制的人,从大漠那会将她弄伤了。之后他从来不会伤她,可昨天太反常了。忧心童明生,她也没心思追问。
只要李从堇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就各自安好。进了客栈,车夫去打点安排好了。
胡三朵胡思乱想了一阵,店小二已经送来了晚饭,独自一人在房间用饭,吃完饭,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该死的童明生,总是遇到危险就将她送走,也不想想,她要是不在,更加担心吗?
胡三朵满腹怨念,不知不觉已经是夜半时分,突然听到屋顶上瓦片微动,似乎有人在上面行走,不多时传来兵刃相接之声,客栈闹哄哄起来,顿时灯火通明。
她赶紧坐起来,小声喊了句:“来人。”
霎时,就有两个暗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口,胡三朵隔着门,轻声问:“怎么回事?”这回,她知道暗中有不少人跟着自己,以前跟童明生分开,他也不曾这么大阵仗,恐怕是真的有危机了,就怕自己被人劫持,成为他的累赘。
其中一名暗卫道:“夫人不用担心,是冲别人去的,通政司办差。”
又是通政司!
“这就好,是不是冲李从堇去的?”胡三朵问。
“是。”
“看好李瑞,别让他露面。”李瑞也是李家的人,朝廷缉捕李家余孽,肯定包括他。见屋外的人影点点头,胡三朵挥了挥手,让那人下去了。
胡三朵穿好衣服,干脆也不睡了,等外面打斗声停了,就启程吧,已经被童明生送出来,她这回也听他一次好了,手里握着从衣兜里掉出来的那块白玉红心的令牌,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响动。
突然闻到一股浓烟,门扉立时上一声轻叩,依旧是刚才回话的那暗卫的声音:“夫人,走水了,火势不小。”
“是现在就要出发?”
“是,马车安排好了。”
“那就走吧。”胡三朵拉开门,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车夫,还有一个黑衣人,两人护着她往外走,胡三朵略一偏头,果然看到左手边的客栈一面几乎都燃起来了,下了雪这木质房屋受潮,还是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只是浓烟滚滚,空气里一股浓烈的火油味,隐隐有打斗之声。
不敢多留,她赶紧上了马车,“李瑞呢?”
车夫回道:“刚才他跑出去了,没抓住人。”他们的任务只是保护胡三朵,每个人都不得让胡三朵离开视线范围,哪里管得了李瑞。
胡三朵顿了顿,车夫已经扬起马鞭,往敞开的一处大门出去了,“留一个人,看见李瑞将她带出来。”
车夫回:“夫人,现在形势危急,免得节外生枝,要是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承担不起。”
“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他从来没有暴露身份,我的身份更是无人知晓,怎么就……”胡三朵心中惴惴,听着车外的吵闹声,打打杀杀的,更加烦躁。
“属下无可奉告,等二爷处理完,自然会告诉夫人。”
什么也问不出来,胡三朵靠在车壁上心乱如麻,突然打斗声好像更近了,车身微晃,胡三朵贴着车壁,察觉到一声声“咄咄咄”的声音。有人朝车声放箭!
不过这车壁都是钢铁打造的,倒是十分坚固,只在内里铁壁上衬了一团软棉。
“怎么回事?”胡三朵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赶紧问。
“夫人莫惊,几个宵小之辈想要借咱们的马车而已。”车夫语气沉稳,马嘶连连,突然车身骤然一停。
胡三朵心中一跳,肯定是李从堇,“你们小心。”
李从堇这人行事诡异,不知道他又会出什么招数来,刚这么想,就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李某只是借个车而已,未免太过谨慎了。”
“我们夫人是内宅妇人,不方便。”
“那就借你们几个人,挡一挡了。”李从堇淡漠的声音传来,突然又是一声马嘶,这马车做的十分结实,胡三朵倒是不担心马车会散架,在车里绝对比在车外安全,要是被李从堇再次逮住,那些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