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谢家满月就向谢太夫人打听起孙家的事,一面剥着碟子里的香果壳,攒了一小碟后献宝似的递给谢太夫人,“祖母,我今天在集市上看到孙家少爷,我看还看到了魏王世子。”
“祖母不吃。”谢太夫人不吃,谢满月就拿了一颗凑到她嘴边要喂她,这本是三四岁孩子做的事,谢满月做的不亦乐乎,谢太夫人也惯着她,张口吃下香果,一面拍拍她的额头,“今天走去哪儿了。”
谢太夫人什么都不缺,就缺个人能时常陪着自己说说话,谢满月把集市上的事儿都说了个遍,谢太夫人笑了,“那孙家啊,对,上门说亲三回了,孙夫人也是个利爽的人,虽说家世还差一些,但孙家几代忠良,也是不错的良选。”
谢满月一听,祖母这儿有戏,抬头眼巴巴看着她,“那要是姑姑嫁去孙家,祖母你觉得好么。”
“傻孩子,祖母说好也不够啊。”谢太夫人语气里几分无奈,谢满月又凑了一颗香果,心里头扒拉着算了几回,祖母觉得好,若是姑姑也喜欢,这不就成了么。
于是她恭维谢太夫人,“祖母说好那就好,村里老爷爷说了,长辈们说的话都是有经验和道理的。”
谢太夫人一怔,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看向守在一旁的李妈,笑的合不拢嘴,“你看这孩子,谁说她不懂事,道理一套一套,我看啊,比谁都知礼数。”
就是二姑娘回来的这一个多月,太夫人的心情好了许多,李妈也高兴,笑着附和,“姑小姐都夸二姑娘学的快,聪明。”
“好,好。”谢太夫人收了笑,脸上还带着愉悦。
门口丫鬟进来禀报,说是玉溪阁那儿都已经收拾妥当,谢太夫人示意李妈,后者去了内屋,抱了个小黑箱出来。
黑箱放在了谢满月面前,打开来,里头分了数格,零碎的放着碎银,金裸子,还有白银锭和银票。
下格一个锦盒内打开是满满一盒子的珍珠,成色有好有坏,好的看润色也能值个一二两,谢太夫人一样样拿出来教她,“打赏下人的,送着小玩样,自己住一院了得有个替你看账拿钥匙的人,但是也不能全给了,院子里所有花销进出,你这做主子的心里头得放着一本帐。”
谢太夫人为谢满月考虑的很周全,怕她还不适应,一样一样慢慢的讲给她听。
因为娘亲早逝的缘故,谢满月从小到大并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去持家,如今谢太夫人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对她而言是另一番滋味。
谢满月抬手揉了一下眼睛,鼻子酸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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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依旧是好天气,梧桐院这边忙了半个时辰有余,来来回回数趟又搬了不少东西去玉溪阁,谢太夫人还额外让人把自己屋子里的雪花瓶也拿去了玉溪阁。
陈氏和范氏都去玉溪阁看了一趟,范氏眼瞅着进进出出搬来的东西,语气里止不住的酸味,“幽儿搬着独住时可不见太夫人这么宠过。”
“娘给的还不止这些,私下贴了几百两让我添置,估摸又自己添了些给满月。”陈氏如实的陈述,半响笑了,“大约是想把这些年的都给补上,我那儿都还没出,这边的一些都是梧桐院里送来的。”
不论是谢太夫人出还是公中出,都意味着以后府里其他人分到的要少了,范氏瞧着窗台下放上的几盆花,不止语气酸了,整个人都快透着酸劲。
那边玉溪阁院门口一个丫鬟匆匆跑过来,到了范氏身旁靠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了一串,范氏原本是蹙着眉头的,越听越是舒展,最后她看着陈氏,话中有话,“大嫂,这若不是咱们谢家的孩子,你这段日子可不就白忙乎了。”
“这话怎么说。”陈氏回头看她,“都已经认祖归宗了,不会有错。”
“那可说不定。”范氏扬长着声音呵了声,“难不成假的也继续往下认。”
陈氏笑了笑,没往下搭她这句话,而是吩咐人把假山下的清一清,范氏闪烁着神情,一转身,带着丫鬟先行离开了玉溪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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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满月来的时候玉溪阁里就剩下何妈她们了,内屋外屋加起来四个丫鬟,玉溪阁里还安排着两个婆子,三个差遣做活的小丫鬟。
玉溪阁进来后主屋进去分着左右两个内间,左边是谢满月的寝屋,右边辟了做书房,主屋右侧一排两大一小的小厢房,后头还有两间小屋子,院子里半面靠墙,半年依着谢家内院的小池塘,和栖凤院一样,搭着假山,还另外建了个小亭子。
主屋内除了谢太夫人派人送来的,其余的东西都是新的,谢家养闺女讲究的很,且看谢青衣的栖凤院,就算是没她那般子打理也是十分的讲究。
谢满月把账的事交给了夏堇,让她带着霜降,内屋中谷雨和霜降两个人守着,外屋由白露冬至看着,婆子和差遣小丫鬟进不得主屋,都由何妈一并看管,又清点过谢太夫人那边送来的东西,等到谢满月全部过目,已经是傍晚。
何妈端了她爱吃的甜羹进来,谢满月这会儿才彻底清楚这谢家上下的一些规矩,除去下人们遵守的,各方各院的小姐少爷,每月银子支取,丫鬟等分,细碎之处连着冬日里的细炭就有确数。
“姑娘,大姑娘她们来看您了。”门口夏堇通禀了声,谢满月让她去端一些茶果点心来,谢初华和谢初幽他们走了进来。
“大姐姐,三妹,四妹。”谢满月起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