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婆子虽然也算是个官家老太太了,但是比起如今的谢府,那还是差了很多,见着粱婆子明显的敷衍,谢太夫便冷着脸道:“咱俩也算是半个亲戚,你替乔大人来说亲,自是好事,可是你因着我家二丫头染了伤寒就想生悔,这要是传了出去,外道的人还以为谢府的二丫头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病,你这不是害我们谢府的名声吗?”
见着谢太夫人还想着不承认,死要脸皮的想将一个痨病鬼送去乔府,这要让乔府的人知道她存心不报,那往后她那大孙子要想在户部谋个好位置岂不是完全不可能了。
“哎呀,老夫人,我又没说不帮着说亲,只不过是得再问过乔大人的意思,再说了,议亲这不讲究个和气跟缘份嘛,二小姐病了就先好好养着,等病好了再议那不也没什么大碍嘛。”粱夫人继续打着哑谜,也不挑破。
谢太夫人何偿不知,但是她心里急,谢静琪的亲事,要是说不上乔大人那往后就少了一条路,最重要的,这要万一确定是痨病,以后还有哪家敢要啊。
不管怎样,是乔府主动来结的这门亲,那她就要趁着事情不明朗的时候定下来,只有这样,她才是最不亏的。
谢太夫人一直就是个自私专横霸道的人,她就不信她还拿捏不住这个粱婆子。
其实,站在一旁的吴嬷嬷给谢太夫人使过眼色,示意不要急躁,免得伤了和气,无奈谢太夫人这会子根本就听不得劝。
“粱婆子,上次咱可是说得好好的,也是你主动来的谢府,提的谢府的二丫头,我可是跟着二丫头说过了的,她对于能去乔府那也是千方满意的,你这会子来这样,不是存心让二丫头难受嘛,万一她一气,病好得慢了,你这不存心嘛你!”
粱婆子多少也从那话里听出些意思,只是依旧不应承,“老夫人,你看这样可好,我呢明儿个就去乔府一趟,要是那边没什么意见我下晌就回了你这边,可成?”
谢太夫人见着粱婆子已是这样说话,想怒也找不着由头,只得一口气憋在心里,生生的咽下。
“那我老婆子明儿个就等你消息。”
粱婆子见着如此,便应了下来,随后便借故告辞。
次日里,来回话的只是粱婆子身边的一个管事嬷嬷,只说乔大人那边公务繁忙,待谢二小姐身体康复再议亲也不迟。
气得谢太夫人当场就发作一通,连个赏钱都没有给那嬷嬷,跟粱婆子这仇算是结下了。
自那之后,谢府二小姐身体有隐疾的事情便走露了风声,当然,这个是过了一些日子才传到了谢太夫人的耳朵里的。
那风声传出来之后,谢太夫人想借着谢静琪铺路的希望就泡了汤。
正月十五闹元宵,京城里十五晚上的灯笼彻夜通明,照着京城一片盛世繁华之景,这两年的元宵节,早已经不再是猜猜灯迷了,有了更多的时新玩法。
今夜的元宵灯会,谢府的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和七小姐坐着马车,在嬷嬷和丫环的陪同下去看看热闹,谢静娅则早早的跟谢太夫人说好了,今儿个晚上她与着汤府的小姐汤雅如去游玩。
谢太夫人只是劝道了几句,便同意了。
谢静娅没有坐马车,而是一身青色的袍子,头发束起,外面是一件黑色貂绒的披风,骑在马背上的她,十分英姿。
入夜的京城,大街上灯笼高照,因着今夜是元宵节,各色各样的灯笼都有,照着街上仿如白日一般,各种叫卖的声音也此起彼伏,甚至能看到一些番邦以及西域人在街上游走。
谢静娅和汤雅如将马安放好,俩人领着各自的“小厮”走在街上,当然,那两个小厮一位是半夏一位则是汤雅如的近身丫环灵儿。
自那次着男装后,谢静娅回府便做了好几套男衫,连着半夏也做了一些以便跟着谢静娅,谢静娅的男衫中,大都是青色。
在她的内心里,保留着一种别样的情愫,就是在她最落魄最不堪的时候,只有那个穿青色长袍的男子给过她一丝片刻的温暖,自那后,青色便也成了她印象中最深刻的色彩。
汤雅如一边走一边说道:“师弟,今儿晚上,师哥带你去玩个新鲜的!”
着男装出来后,汤雅如发现了一个更好玩的称呼,那就是管谢静娅叫师弟,而她理所当然的成了师哥。
“除了去玩猜灯谜,去玩任何其他的都成。”对于玩腻味猜谜这种游戏了的谢静娅来说,其他没玩过的都算是新鲜的。
“你知道元宵节的夜晚哪儿最热闹吗?”汤雅如带着一丝神秘而诡异的颜色看着她。
谢静娅望了望,只见着最热闹的地方依旧是猜灯谜的地方,但从汤雅如的表情中,明显不是这个,所以她实趣地摇了摇头。
“当然是去能看灯笼舞的地方,听说那里的姑娘跳着别样的灯笼舞,很是好看。”汤雅如拍着谢静娅的肩膀说道。
“灯笼舞?姑娘?”谢静娅嘀咕着,再一看汤雅如,突然放大瞳孔,轻道:“你该不会是要带我去……去那种地方吧?”
“哪种地方啊?”汤雅如一点羞色也没有,倒是打趣起谢静娅来。
谢静娅见她这样,便直接的回道:“虽然本少爷fēng_liú倜傥,但本少爷是为人正直守礼,那起子地方会污了本少爷的眼!”
“哟哟……”汤雅如很是不屑地鄙夷了几声,毫不客气地道:“在师哥面前,就别装了,你那好奇心压根就不比我少,难道你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