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邦扶正苏姨娘的第二日,京城里就着那喜宴上发生的事情,津津乐道了一会,可是不到一天的时间,这种八卦事件被压了下去,当然,私底下偷偷说道的还是不少。
话说谢府,第二日,第二次当新郎官的谢安邦,没有从喜房出来,而是从谢府的小妾房里出来的,这是一件在谢府极其丢脸的事情。
好在苏氏是个沉得住气的,她静静的坐在主院等着各位姨娘过来请安,不管怎样,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谢府大太太。
金姨娘、安姨娘和双生子先后进了主院,主动给苏氏行礼请安,苏氏作为新上任的谢大太太,各自赏了她一支簪子。
看着那对双生子红润青春的脸色,苏氏的心里忍不住纠痛一番,一想到她的新房之夜竟然独守空房,这种刺痛憋得她生生难受,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发作她们的时候,因此,她喜笑颜开,大方的额外赏了她俩各自一朵绢丝的珠花,作为她们这些日子伺候大老爷的辛苦嘉奖。
待众人退了之后,府里时不时地传来大老爷如何宠爱那对双生子姨娘,整宿的欢爱声让守夜的丫环和婆子都脸红不已。
对于这些个谣言,苏氏只得命人去敲压,但是听过的声音却在苏氏的心里生了根。
是的,她心里是接受不了谢安邦如此宠爱别的女人。
关于谢睿然的事情,苏氏跟谢安邦都在努力的查探着,可是能查到的线索就是谢睿然确实进了赌坊,确实借了银票,至于何东为什么要选择喜宴那一日去讨债,却怎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谢安邦也没有跟这种层面的人有过过结。
谢静嫣终于如愿的成了谢府嫡出的三小姐,可是那日传出来的书信让她也好不到哪去。苏氏直接禁了她的足,在去京城女院之前,她哪都不许去。
谢安邦与着苏氏一直处于冷战中,连着两天他都歇在那对双生子的屋里,待知道苏氏禁了谢静嫣的足,又让谢睿然每天跪在祠堂里请罪,在接下来连着两个晚上都睡在了书房。
这一晚,天气一反平常明媚,在傍晚的时候便下起了小雨,近天黑的时候,便下起了大雨。
苏氏在她的屋里与着王嬷嬷商量事情。
“若不是这一次她闹了我的喜宴,我倒不知道她原来这么的长劲了。”苏氏低着声音,冷冷地说道。
对于她买通知了取得谢静嫣的脏物,泼她的脸污她女儿的颜面,原来还真是小瞧了她。
“是了,老奴这次也走了眼,竟没想到这五小姐有着如此的手段,不过您放心,老奴已经在着人安排了。”
“我们得想个计策,将她身边的心腹给拉下来才行,原来指望的白兰和诗兰都倒了,就连秦嬷嬷……”苏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起来,再一次的证实自己的怀疑,“王嬷嬷,你说五小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为什么她将我安插在她身边的每个底细都给纠了出来,没一个落得好下场。”
“若这一切都是五小姐有心安排的,那还真是邪了门,她才不过十岁的人,竟然如此心机重,那我们岂不是被她给牵着鼻子走。”
“不管她知道不知道,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我便容不下她去,若不然,日后岂不是要受她的牵扯!”苏氏冷起脸来。
“太太,您想怎么做?”王嬷嬷恭身问道。
苏氏冷冷地回道:“她毁了我女儿的名声,那我就让她彻底没有名声!”
“上次安排的那陈晓建没有成功,这次太太想怎么弄,是弄误会还是直接做实了事情?”误会和做实事情虽然都是毁人名声,但还是会有一本质上的区别。
“既然她这么能耐,那就狠一点!”她嘴角浅出一丝笑来,梨涡若隐若现,“只不过,这一次咱要安排得细一些,不能再失手了。”
“嗯,老奴省得。”王嬷嬷转了转她两眼珠子,低声问道:“太太,要不然这一次咱在外面,这样毁起人名声来可是快多了。”
“嗯,行,回头谋划一下。”
王嬷嬷望了望窗外的雨,再瞧了瞧苏氏依旧美丽的容颜,小声建议道:“前儿个两晚上,大老爷都是歇在书房里,太太你要不要过去给大老爷送些点心,也劝导他少熬些个夜。”
对于谢大老爷的转变,苏姨娘心里终究舒坦了一些。
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准备一番,然后唤了丫环进来为她重新整理妆容。
在这个一直下着雨的夜里,苏氏打扮得娇美动人,领着两个丫环直接去了谢安邦的书房。
谢家祠堂,谢睿然依旧跪在列祖列宗面前。每日里,他上晌要跪上五个时辰,下响也是五个时辰,晚上要跪到已时才回院子里休息,除去用膳后,他基本上是跪着读书练字和闭过。
因着今夜一直下雨,来送膳食的小厮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便拉起了肚子,而正巧他瞧见了谢睿然院子里的丫环秋鹃,便将膳食交与了她送去,能为四少爷送膳,秋鹃心里便是一喜。
接过那小厮手上的膳食盒,稍稍整理一下衣襟,便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后才发现自己忘了带油伞。
好在到达祠堂也只有一段路会淋到雨,她便没有再折回去,而是冲进了雨中,没成想,老天爷甚是不喜她一般,原本下得不大的雨地渐渐大了起来,淋了她一身子,她在她紧紧护着的膳食没有淋到,心里便释然了一些。
在外面唤了几声四少爷,谢睿然才起身。
祠堂这种地方,她这种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