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暗叹口气,瞥了,有些事你不明白!”他是过于宅心仁厚呢?还是太年轻?
手足之情在权利面前往往反成妒忌的根源,越是无能的人,越是绞尽心思想占尽身边的人的便宜,拿别人对他感情当成资本。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白眼狼”,只敢与身边的狼抢食,并且极尽穷凶极恶之能事,因这它没能力和勇气与别的狼抢。
岑少泽兀自苦笑:“辰儿……唉!”被一个孩子这样说,心里还真不知是何滋味,可这世间事,谁又能都明白。
夏辰注意道姚震也是一脸不解,问道:“姚二叔,我爹的副将不是我伯父吧?”
姚震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夏将军的副将也战死了,任职的命令是后来朝廷送来的文书,因为你爹战功显赫,皇上把这功劳给了夏家。”
夏辰心道,正常?立功的将领多的是,都在那排着呢,再说皇上会管这种事才怪。但目前终究是自己的猜测,想了解真相更不能掺杂个人情感。
她喝了口茶:“既然那副将已牺牲,就罢了。我只是想着有一天若找到他,问问我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姚震道:“夏将军英武不凡,士兵没有不钦佩爱戴的。辰儿,我一定把你教好,将来你定能成为一名大将军。”
夏辰声音冷冷地道:“有朝一日,我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手刃仇人,以告慰爹娘在天之灵。”
听姚震这样说,她更加倾向于自己刚刚的想法了,夏青扬若是虐待士兵还兴许是仇杀,既然他深受属下尊重,那这事十之八九和大伯父有关。
而夏青扬若没死,韩氏就不会死,自己这辈子至少能有一个家,体会一下有爹娘疼的滋味。往更深一屋想,小夏辰若是没死,自己八成还不会穿越,独在异时空可能永远都回不去的滋味,简直是种煎熬,就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朋友、理想一般。多少个夜,她被那种强烈的,想回去的迫切心情折磨得无法入眠。
新仇与旧恨,前世的和今生的,她定要找出那个人来,千刀万剐,或者让他生不如死!
岑少泽着实被夏辰眼中流露出的森森恨意吓了一跳。“辰儿,此事兴许有什么误会,许是传信的人被骗了,你先不要想这许多,丛长计议为好。”他实在不忍心这么小的孩子心生活在仇恨之中,这个时代家破人亡的还少么!
夏辰淡勾嘴角:“岑大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会不自量力。”她在心里暗暗补上一句,可我并不是什么君子,我夏辰想报仇,就是从早到晚。
姚震捶胸顿足地道:“可恨我上了年纪,又是个残废之身!”
岑少泽道:“辰儿,过完年我就会回安阳,到时我会写书信给你,什么时候你去安阳,或是遇上什么麻烦,定要来找我。”
夏辰有些疑惑:“岑大哥要回安阳?岑尚书不是到青州任职了么?”
岑少泽笑道:“家父虽被贬青州,我却随时可以入翰林院啊。”
夏辰道:“岑大哥不是说不想当官?”原来他还是放不下功名利禄啊!这也难怪,古代人读书十之八九为了扬名立万、光宗耀祖。这些世家子弟,更将功名视为衡量人生是否成功的标准。就算他心怀的是报国热情,能想到的方法,除了为官便是为将,而显然他为官更容易。
岑少泽道:“于我而言,当与不当没什么区别,但凡事要早作打算,其中原由待将来慢慢说与辰儿。”他早觉得父亲请调之举有些轻率,逃避总不是办法,所以他有心与那些奸臣斗一斗。他在朝中,也可以保护父亲和岑家,如今他又有了一个想法,若是有一天能帮到夏辰,也算值得。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和夏辰一见如故,而他深知一个没有家世的人,想在朝中混出名堂不说是九死一生,也极为坚难,有多少人一辈子都只是个县令,甚至不明不白地被牵连在争权夺势的斗争中丢掉性命,但有人提点铺路就不一样了。
夏辰点点头:“嗯。”
岑少泽这些话令她心中略有一丝感动,他表现得言真意切,显然不是虚客套,不然自己和他并无深交情,又是小草根一个,他完全不必当回事。如此看来,他倒是个重情义的人,又没看轻自己,把自己当成了朋友。
姚震道:“岑公子,我有一事相求,我自知没多大本事,怕误了辰儿,辰儿天资非凡,希望你能帮他寻一位好师父,拜师所需,我来承担。”他无儿无女,一直把辰儿当自己的亲侄儿般看待,如今知道他是自己恩人的孩子,更加视出已出。这几年得到高知县照顾,种田打猎攒了些钱,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助夏辰成才。
岑少泽忙道:“您这说的是哪里话,辰儿若有心学,我可以向师父他老人家说。我师父是爱才之人,以辰儿的资质,被他见了定会绑去当徒弟。”
夏辰轻笑道:“这么暴力,岑大哥可被他绑过?”
岑少泽深吸一口气:“这倒没有,不过家父请他传授大哥武艺时,他非让我也跟着练。”原本他是在读书方面见长,并没打算在武艺上下功夫,不想师父见了他,便非收作徒弟不可,不然就要抬腿走人,无奈之下,他只好跟着学了五年。
夏辰心想,那位高人定是看上了岑少泽的资质。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想不服气都不行。就拿岑少泽来说吧,家世好、长相好、头脑好,连学武也有天份!
可这种人往往不能成就一番事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