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人请到柳院书房,我马上就来。”他说着撑起身体下了床,走到桌前把剩下一的半碗素心汤喝了,然后又拿出一颗药丸放到口中嚼碎咽了下去。
转身探了下夏辰的额头,发现没那么热了,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几分。
月色朦胧,月光照在花漫楼脸上,显得他的脸色更苍白,神色更加凝重,而他虽然走得很急,脚步却不若平时稳健。
碧柳如丝,柳院书房的灯亮着,门半开着。他在门前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才踏进去。
“风月公子,听说辰儿贵庄做客,眼见天色已晚,我特来接他回去。”说话的人是夏飞扬。
他今日本有事想与夏辰说,却听儿子说他被卫寒请走了,还是抗走的!左等右等不见夏辰回府,他担心夏辰出事便到卫府去找,半路碰上卫寒和岑少泽,一问方知夏辰被请到了风月山庄,于是三人便一起来了。
花漫楼欠了下身道:“辰儿小酌了两杯,我见他困乏得很,便让人安排在客房睡下了,夜晚风露重,她若这会儿回去恐着风寒,不如就让她在此留宿一晚,明早我差人送她回府。”
花漫楼的话合情合理,并且夏飞扬也相信风月公子不会把夏辰如何,于是点了下头:“如此……”
岑少泽冷声道:“辰儿不能留在贵庄,至于夜晚风凉,准备件披风便是了。”
卫寒自是向着岑少泽,淡笑着道:“我说风月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让辰儿喝醉酒呢?再说你风月公子医术卓绝,难道还解不了酒么?”
花漫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语声却透着冷漠:“辰儿是否留在我这,还要听夏公的意思,你二人无权过问吧?”
“辰儿认我作大哥,我怎么不能过问。”岑少泽语气虽平静,但看着花漫楼的眼神却像要迸射出火花来。
花漫楼又扯了下嘴角:“哦?忘了告诉锦绣公子。辰儿他亦早认我作了哥哥。”
夏飞扬听这二人说话面露惊骇,心道侄儿还真是有本事,初到京城便有两位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名公子认他作了弟弟,而这自然是好事。
但这二人明显在此事上意见难合,为了侄儿,得罪了哪个都不太好。“岑公子、风月公子,我看这样吧,我去看看辰儿,他若醒了我就带他回去。他若睡得熟就让他在此叨扰一晚。”
卫寒道:“是啊,如此最好。”说着看向岑少泽。
岑少泽只是不想夏辰和花漫楼走得太近,因为他觉得花漫楼这个人城府太深,并且他知道花漫楼一些事,一些不是一个商贾大夫该做的事。但他也知道夏辰若真的是饮多一酒睡下了,这会儿叫醒他回去的确有可能着凉。迟疑片刻点了下头:“那就这样吧。”
夏飞扬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岑少泽也点了头,可花漫楼却没答应。
他没办法答应,因为夏辰此时还昏迷着,手臂上还有几枚银针,要是被他们看到,实难一下子解释清楚。
花漫楼的迟疑令三人都警觉起来,卫寒起身走到花漫楼身前:“你到底把辰儿怎么了?”
花漫楼心中一急血气一乱,脸色又是一阵泛红:“咳,我,恳请几位今日先回去。我保证明日一定将辰儿完好无损地送回夏府。”他早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开口求任何人,但为了尽快去替夏辰驱毒,咬咬牙说出了“恳请”二字。
岑少泽上前一手扣住花漫楼的肩头:“辰儿到底怎么了?说!”
对花漫楼这人的不信任,和对夏辰那种说不清却绝对发自内心的关切,令以温文尔雅著称的锦绣公子,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夏飞扬忙上前劝道:“岑公子莫要冲动。”然后看花漫楼:“风月公子,我侄儿向来顽皮,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他素闻风月公子的性情喜怒无常,不免担心夏辰是不是得罪了他,所以被关了起来。
换作平时,花漫楼此时怕早已下逐客令了,尤其是对岑少泽和卫寒他从来没什么好感,但他现在身上有伤,不宜动真气,夏飞扬又是夏辰的叔父,而夏辰之所以中毒又是自己导致的!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意,道:“辰儿误碰了毒物,我正在想办法替她解毒。”
三人同时一愣,卫寒先反应过来:“想办法?什么毒你风月公子还要想办法解?”
夏飞扬也一脸担忧:“是啊,辰儿中了什么毒?现在情况怎样了?”
岑少泽已有些慌了:“你……我就知道你这鬼地方来不得!”说着竟一拳打在花漫楼胸口。
花漫楼满脑子都在想解毒之事,根本没有注意也没想到岑少泽会动手,而他体内绪散的真气还没得空调息,完全是靠药力撑着,挨了岑少泽盛怒下的一记狠拳,再也撑不住了,脸色一青一红,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岑少泽、卫寒、夏飞扬看着倒在地上的花漫楼,又看了看身上渐的血迹,同时怔住了。
“公子!”赛雪端着茶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手上的茶盘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她忙上前扶起面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血迹的花漫楼一脸焦急地道:“公子!公子!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他……”夏飞扬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说。
赛雪抱起花漫楼,眼中充满恨意地扫视了三人一眼:“你们竟敢!这可是风月山庄!”说罢飞身向外掠去,到了门外厉声大喊:“来人!把他们三个抓起来!”
夏飞扬刚想追上去问问花漫楼的伤,却被十几个手执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