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银不知道刘氏要做什么,为难的道:“严阁老下朝身边随从小厮挤挤攘攘,又坐着官轿,小人……”他偷偷瞄了眼刘氏,“小人就是想跟着也没有用啊。”
刘氏实在是气的厉害,她喝道:“跟不上你不知道想办法?”
高银被她骂的一头雾水,可是又不敢问支支吾吾的往外走。
“等等。”刘氏脸色不好的喊住他,“算了,你先去找严府的管事说上话,再问问严阁老有没有空见老爷,别怕使银子,办成事才是关键。”
这个事儿他可以办到,高银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小人明白了。”才知道夫人这是打算剑走偏锋去求严阁老。
只是严阁老素来胃口大,这要是真求他办事,还不知道要砸多少银子进去呢,但是这话高银不敢说出来,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秋翠。”刘氏朝着外头喊着,秋翠弓腰进来,她吩咐道,“帮我梳头,我们去侯府。”
秋翠应是让小丫头去打水,她则服侍刘氏换了衣裳,丛雪将早膳提进来摆在桌上,刘氏就从妆奁镜子里看到丛雪的身影,她眉梢微挑道:“丛雪今儿跟我去侯府。”
丛雪脸色煞白的点点头,道:“奴婢这身衣裳脏了,想回去换身干净点的。”
刘氏摆摆手,丛雪垂着头出了门。
秋翠撇过头去飞快的擦了眼角的泪,服侍刘氏用早膳。
约莫大半个时辰,刘氏带着丛雪和秋翠上了马车,她站在车辕上望着正套车的人,皱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没有见过你。”
“小人姓路,太太唤小人路子就成。”那人垂着头态度恭敬,刘氏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就看也不看进了车厢,赶车的婆子跳上了车,一行十个人呼喇喇的出了门,一路不停的到了武威侯府,刘氏直接进了二门去见自己的长嫂。
刘大夫人娘家姓王,乃是中兴伯府的嫡出小姐,中兴伯府与武威侯府是世交,她的嫡亲姑母就是自己的婆婆。
“大嫂。”刘氏一见刘大夫人便哽咽起来,刘大夫人瞧着奇怪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了什么。”
刘氏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刘大夫人:“……谁知道钱进去就这样打了水漂呢,如今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真是恨死我了。”
“怎么闹成这样。”刘大夫人皱眉道,“薛致远果真要和你们分家,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他要分家你怎么还把钱拿出来,不是白白便宜他了。”
刘氏急着辩道:“现在不是钱的事情,是我一家四口命的事儿,如果朝廷真查到我们头上,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啊。”她拉着刘氏的衣袖哭的道,“您和大哥一定要救我们啊。”
刘大夫人望着自己新上身的衣裳被她弄的湿漉漉的,顿时厌恶的皱了眉头,敷衍的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事儿等你大哥回来我会和她商量的。”
“大哥不在家,他出去了吗?”刘氏擦了眼泪,刘大夫人道,“嗯,一早上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事。”说完喊自己身边的妈妈,“前两日舅爷送来的那筐蜜桃给姑奶奶带一些回去。”
这才正月,中兴伯府就有蜜桃吃了?刘氏暗暗惊讶面上笑着道谢。
“还有件事。”刘氏指了指站在门口的丛雪,“这丫头年纪大了,我身边也没个合适的人,求大嫂给她指个人家吧。”又道,“今儿我就不带回去了。”
刘大夫人眉梢微挑朝丛雪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道:“这丫头来了几次我瞧着不错,就留我这儿吧。”
姑嫂两人话说完了可刘氏依旧没有打算走的时候,刘大夫人知道她在等武威侯回来,便索性也不刻意陪她,该做什么做什么,直等到中午刘嗣祥才从外头,喝的微醺望着自己的庶妹道:“冬荣找到了?那虎威堂的人可说了为什么要绑他?”
刘氏就把这两天的事又和刘嗣祥说了一遍,道:“大哥,您帮我打听一下,这件事朝廷到底查没有查,我们在不在其中,会不会被顺藤摸瓜追查到。”
刘嗣祥哪里知道,便道:“我知道了,下午就让人去打听。”又望着刘氏,“薛致远没有帮你们?”
说起薛镇扬刘氏就气不打一出来,道:“他巴不得撇个干干净净才好,哪里会管我们死活。”那边刘大夫人听着,就接了话,“姑奶奶将自己的钱悉数拿出来了,那薛致远还要分家,这事儿办的可真是……”说着摇摇头,望着刘氏就跟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
刘氏垂了头,生怕让刘大夫人看见自己脸上的不屑和轻蔑。
“竟有这事。”刘嗣祥怒道,“你怎么能随了他的意,怕他做什么,走,我和你一起去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
刘氏想到薛镇扬让他请兄长去做中间人分家的事,就道:“今儿您就别去了,他正说要请您去做中间人分家呢,去了他说不定顺势就把家分了。”刘氏又道,“分家的事先拖一日是一日,如果那边有人来请您,您就让人说您不在就成。”
刘嗣祥其实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就含糊其辞的点了头。
刘氏欲言又止的望着刘嗣祥,刘大夫人眼睛微微一转,拉着刘氏道,“要说帮忙,你大哥这事儿使不上劲儿,但是我却是想起一个人来。”
刘氏微微一愣,望着刘大夫人面露喜色,问道:“谁,大嫂快说。”刘大夫人就故作神秘似的和刘氏道,“年前徐三奶奶没了的事儿你知道吧?”
刘氏点点头,随即眼睛一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