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车美人,相映得彰。
白色的幔帐被慢慢地拢起,露出了那身穿红衣笑容妖娆妩媚的女子来。却只见她眼角含情,眼波如水地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位。小巧的琼鼻因为娇笑而轻轻开阖着,一颗红宝石点缀在鼻翼之上,绯红的胭脂点在了她的唇瓣之上,显得格外的妖冶。
直到那白色的纱帐被拢开,所有人才看清了那软轿内的情形。却原来,这车上竟然不是只有这女子一人!
一个身形秀美的少年赤衤果着身子,跪在那妖艳女子的跟前,捧着妖艳女子的玉足,轻轻地揉捏着。那少年的身量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白皙的肌肤之上,甚至没有一点多余的毛发。纤细,而又稚嫩。
少年卑微地弓着身子,好看的脊背之上,隐约可见几道青青紫紫的瘀痕。
感觉到了身后不止一道的视线,那少年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揉捏的动作,仰着脸,急急地喘息了一下。面上的潮红更加明显。那是不属于情谷欠的红,而是被折辱到极致,又羞又怒的红晕。
红衣女子皱眉,随手就抄起了一旁矮桌之上放着的铜镜,狠狠地砸在了少年的脊背之上。少年闷哼一声,却是硬生生地抑制住了后半句惨叫。
很快。少年的背上便又青紫了一片。涨红了脸,少年不敢再对那女子有任何的违抗,温顺乖巧地又跪回了女子的脚边,轻轻地揉捏着女子的玉~足。
那女子吃吃笑道,“小崽子,嚣张什么,就算你父母再如何厉害,还不是要栽在我手中?你若乖乖听话,本王便早些饶了你。”说着,便将另外一只脚也架上了少年稚嫩的肩头。
或许是少年低眉顺眼的模样。让女子心情顺畅了许多。转过脸来,她像是才想起来一般,一脸懊恼地看着宁寒栖,“小栖儿,这狗~奴才不听话,姨妈教训了他一番,你不会被吓到了吧?”
那语气,真真像极了心生懊恼的模样。只是宁寒栖目睹着方才宁君茹所做的一切,再配上这人举止轻佻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这句话里面的懊恼,究竟有几分是真的。
宁寒栖心底里的厌恶油然而生,但是她也不好说些什么,此刻,她只想尽快进宫见到她的母皇宁君澜。
想到这里,宁寒栖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走上前去,对着来人微微一拱手,“茹姨。”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宁寒栖那个亲生姨妈,宣武女帝宁君澜的嫡亲妹妹,茹亲王宁君茹。
晏景与穆家十二卫互相使了个眼色,也都走上前去,单膝跪下,“参见茹亲王。”
尽管眼下他们已经确定了皇宫之中的确是出了事,可宁寒栖不发话,他们就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在撕破脸皮之前,宁君茹贵为亲王,确实受得起他们这一礼。
“哎哟,我的小栖儿这般乖巧,快过来让姨妈瞧瞧。t/”
那女子掩着唇,涂着丹蔻的手指掩着唇,笑得愈发妖娆妩媚,她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大片的红绸之下,是半隐半露的雪白的肌肤。
站直了身体,宁寒栖藏于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茹亲王,本殿想先回去觐见我母皇。”
说罢,她偏过脸去,不再看宁君茹那副模样。
晏景站在宁寒栖的身后,拧着眉看着眼前的软轿之中的女子。茹亲王,这个传说之中曾被宣武女帝宁君澜当作最大对手的女子,甚至一度坐上过储君之位。尽管她后来与宣武女帝宁君澜的争斗之中败给了女帝,但是却是当年那么多参与夺位之争的皇女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甚至,在宁君澜登基为帝之后,她不但没有被宁君澜借机除去,反倒是成为了天玥国当朝唯一一个手握实权的亲王,被宣武女帝宁君澜以礼相待。
虽说这其中多少有宁君澜顾及血脉亲缘而手下留情的缘故,但是多多少少,也能够看得出此女的谋略与心机,决计十分不凡。
在宣武女帝登基之后,茹亲王就鲜少进京了。唯有三年一次的朝贡觐见会出现一次之外,其余时间,似乎都十分安分守己地驻扎在自己的封地。而晏景成为太傅,不过四年。实际上,两年前他本也该参加那一次藩王觐见的朝会的,只是那一日晏景的祖父晏忠旧疾发作,晏景奔赴千里赶往医圣谷为晏忠求药,这才错过了那一次的藩王朝会。
宁君茹的名声,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晏景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茹亲王。这个纵情声色举止轻浮的女子,哪里有传说之中那个工于心计一世枭雄的气概?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晏景的脸色青青白白了好一阵,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
宁君茹似乎也料想到了宁寒栖的拒绝,她不在意地一笑,眼角的一颗泪痣殷红如血。“那好吧,既然小栖儿要去见陛下,那姨妈也不好阻拦你。不过,寒栖你这太傅姨妈看着有趣,便留下他陪姨妈说说话好了。”
“荒谬!”晏景怒不可遏,墨色的眸子里,滔天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他站得笔直,身上的青衣衬着如墨的长发,显得更加的出尘如雪。那挺直的脊梁,让人不自觉联想起了山中劲竹。
宁寒栖也沉下脸来,冷声怒道,“不可能!晏景乃是储君太傅,未来的帝师,还请茹亲王自重!”
宁君茹软轿之中的那个少年,也许便是欢馆之中的奴儿,无论宁君茹如何玩弄,她宁寒栖都没有任何置喙的资格。但是晏景不同,晏景之于宁寒栖,亦师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