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理会那个奇怪的老人,转身又往山上爬,爬了一段,我回头再看。那个老人还站在树下,我摇头笑了笑,还真是执着。
山路上除了我们两个,再没有别人,山上小路边扎着一些奇怪的稻草人,我们不知道是干嘛的,这里是黎族聚居地,少数名族总有一些奇特的风俗,这也很正常。
山上始终笼罩着薄雾,雾水打湿了衣服,头发眉毛上也蒙上一层雾水。我们默默的往山上爬,山上很安静。除了偶尔有几声鸟叫。就没啥别的声音了。
我们一直爬到了半山处,然后才停下来歇脚。
我拿出羊皮卷对照,按照羊皮卷上的标注,我们还要往山上爬一段,然后那里有个小村子,村里边有一条小径,往小径走,上面有一座建筑,羊皮卷没有注明是什么,但那里就是我们此次的目的地了。
“目前我们走的都对,就不知道那个村子是怎么回事。”我喘了一口气,道。
苏眉拿出水瓶喝了几口:“就算村子没了,应该也会遗留下什么的。”
“苏眉,辛苦你了。这一趟我没想到会这么难。”我看着苏眉,歉意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苏眉瞪了我一眼。
我笑着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歇了一会,我们继续往山上爬,根据羊皮卷的指引,我们开始偏离了道路,脚下变的没有路了,我和苏眉开始在林子里穿行,山上林深树茂,树上偶尔有松鼠窜过,我们还看见一只豪猪模样的小动物惊慌的从我们眼前跑过。
头顶的光线暗了下来,树叶太密了,林子里也有薄雾笼罩,林子里看不远,我们一直走到了一条溪流边。
“这图上没有河啊?”我奇怪道。
“可能没标注,也可能这条小河改道了。管他呢,咱们趟过去吧。”苏眉道。
苏眉说着就要下河,我伸手拉住了她。
“等一下,你看河里。”我指着溪水道。
溪水很清澈,河底铺满了碎石子,我看见很多碎石子上都有一些暗黑色的东西。
“这是……”苏眉蹲下来细看,跟着就惊叫起来:“是蚂蝗!”
“怎么这么多蚂蝗。”苏眉叫道。
我家乡蚂蝗也很多,从小被咬过几次,对蚂蝗我天生敏感,苏眉应该没有吃过亏,所以大意了,但是这溪水里这么多蚂蝗我也没想到。
“咱们找个没水的位置过河,不然这些蚂蝗可够呛。”我笑道。
我们沿着溪流走了一截,找到一处水浅的位置,我找了几块大石头丢进水里,然后顺着石头踩过了河。
过了河,我们继续走,这边的林子腐败的味道很重,地上厚厚的落叶层,应该很久没人走过了,越往林子深处走,味道越重,似乎有什么腐烂了,植物腐败的味道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动物腐烂的味道。
忽然我们听到了声音,远远的声音不太清楚,但我很肯定不是动物发出来的声音。
我竖起耳朵细听,好像是有人在唱歌。
“这里有人?”苏眉道。
“可能是驴友吧。”我答道。
“这样的地方,不是找虐嘛。”苏眉笑着摇头。夹他台弟。
“不奇怪,现在城里人找虐的可不少。”我也笑。
我看了一下羊皮卷,我们要去的位置正好就在歌声传过来的方向,这还真是巧了。
我们往前走,走了一会,歌声边的清楚起来,我听了一下,发现我听不懂,应该不是汉语。
我和苏眉对视了一眼。
“好像是黎语?”苏眉说道。
“小心一点。”我提醒道,在这个地方万一有什么事,可不会有人知道的。不是我多心,这个世道小心没大错。
我们放慢脚步,往声音的方向走,走了一会,前面出现一个洼地,我们矮着身子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往下看。
我们前面有一片低洼地,建了一间茅房,茅房前围着一圈人,看打扮都是黎族,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声音就是这个人发出来的,他手里拿着一件奇奇怪怪的东西,边唱边跳。
应该是某种祭祀活动,我首先有了这样的念头,很多少数民族都还保留了一些祭祀活动,我们旅游的时候能看见一些村寨特意搞出来给人欣赏的祭祀活动,但真正的一些神秘祭祀都是躲着外人的,这些事幺叔说过一些。
我冲苏眉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这下面的祭祀躲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搞,肯定是不想被外人发现,我们最好是不现身。
下面穿着黑袍的人手舞足蹈的,嘴里哼唱着我听不懂的话,这个人脸上带着带着面具,头上插着三根羽毛,光着脚,周围一圈人围着他,正中间的位置,有一个人躺在一张草席上,所有人都围着他,黑袍人也在围着他跳舞。
地上躺着的人全身赤裸,是个半大的男孩,身体长的很结实,黝黑的身上,肌肉块很清晰,苏眉转过了脸不看,她有点不好意思。我笑了笑,继续往下看。
黑袍人跳了几圈,然后从身上取下一个竹筒,我看着他从竹筒里倒出一些白色的盐一样的东西撒在那个孩子身边。
跟着他叽里呱啦的冲周围的那些人说了几句什么,跟着那些人纷纷从身上取下一个竹筒,然后一群人都从竹筒里倒出一些东西,是一些白色的东西,都倒在了男孩身上。
我凝神细看,跟着就吓了一跳,这些白色的东西爬满了男孩的身体,都还在蠕动,竟然是一些蛆虫一样的肥肥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