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玲一面微笑的回答她,“我是周家....周鹤山的媳妇。”
“噢.....是鹤山的媳妇啊....噢......对对对,我听说了,前段时间就听说鹤山要娶媳妇了。”那妇女恍然大悟道。
冯婉玲继续清扫着门口的路面,那名妇人带着那个长的很丑的小女孩离开了,那个小女孩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冯婉玲,冯婉玲对着她和蔼亲切的微微一笑,那小女孩害羞的低下了头。
“哦....对了,我明白了,这个奇丑的小姑娘就是宝槐奶奶!哈哈哈哈....我顿时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宝槐奶奶小时候长得这么难看,哎呀,难怪她骂起人来总是那么恶狠狠的,果然是“相由心生”啊。”
周家的日子,也算过得平静幸福,我观察这个家很长时间,每天早上薛芝静会把夜里和媳妇冯婉玲一起赶工绣好的织物以及鞋袜用包袱包好,交给周锦绣,然后周锦绣拿到镇上去卖,再顺便购置些生活用品,贴补家用。而周鹤山则是每天要去村里的磨坊帮忙磨面,然后按月领些粮米。
我对周家这种令人觉得怪异的生活方式感到奇怪和疑惑,既然生活上都没有绝对的保障,可是却住着这么大的房子,穿的还都是些绸缎,这明明有些不合情理,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拥有这个疑问的并不仅仅是我,这周家的媳妇冯婉玲也是这样想的。
一天中午,周家父子外出未归,家里只有两个女人守着,天气过于闷热,婆婆薛芝静难以入眠,就唤媳妇冯婉玲一起下来做活,她们取出针线布料,有说有笑的赶制织物,少顷,冯婉玲为婆婆沏了杯茶,薛芝静接过茶杯慢慢悠悠的品尝,婉玲坐在一侧,轻声问道,“婆婆,当时家里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薛芝静先是一愣,似乎被儿媳妇的这句话戳中了回忆,她两眼游离,神色紧张的说,“奥.....没什么,生意嘛......总有成败兴衰,家道中落........也是很自然的。”
冯婉玲恐怕不是那种轻易会被人哄着转的人,她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说,“娘,我小时候曾经听我爹说过,公公曾经被巡抚大人下过大狱,还被查没了家产,听说...听说....和晋宪王朱美圭的陵墓有关....”
“住口!道听途说!”薛芝静狠狠的将茶杯掷在地上,怒气冲冲的对着媳妇说。
冯婉玲也觉得自己的言语过于唐突和冒失,连忙解释道,“娘!您别动怒,对与不对权当我讲话的过失,也许我爹也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您犯不着为这些生气。”
薛芝静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了下来,她换了个语气说道,“婉玲啊,咱们周家虽说不如以前风光,但你放心,咱们家饿不着你,用我老家的话讲就是“扎不起戏台子你就别请戏班子”,你爹和我还是存了些私房钱的,只是我们现在身在异乡又无亲无故的,明目张胆的花钱太过张扬,所以我才刺绣让你爹拿到集市上去卖,其实这都是幌子,就靠这些收支,还能住得起宅院?还能穿得起绸缎?”
冯婉玲点了点头,“娘,那么鹤山知道吗?”
“没敢告诉他,这孩子老实,我怕说漏了,就没告诉他,你爹也是这个意思。”
冯婉玲沉默了一会儿,对着婆婆说,“娘,来之前我爹曾经跟我说过,宪王朱美圭生前曾经得到过一柄水晶如意,后来他的死的时候将这柄如意做了陪葬品,十七年前,老坟村的宪王墓被洗劫一空,这其中最有价值的宝物就是这一柄如意。”
薛芝静只是摇了摇头,笑着说,“这都是传闻,不足道耳。”
“娘,家父本不希望我嫁过来,但是他有他的打算,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应允这门亲事,我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也不管我们周家有什么样的过去,我只是想和鹤山哥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其他的事我希望不要将我们牵涉进去。”
薛芝静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和鹤山以后安安稳稳的过你们的小日子,这些事情我们绝不会跟他透露。”
婆媳两人一阵攀谈之后,就又岔开话题回归刺绣,我坐在正堂门口的石墩上,内心深感震惊,一个可怕的的猜测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