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伸直的手臂却没放下来。阿福只听“啪”一声,自家公子把本来拦着他的扇子给打了开来,那扇子中间只有大大的一个钱字。
“阿福,你也说了他们不讲理。再与他们多加理论有何用处?不过,不能理论也不必动粗,如果动手有用要捕快做什么?红衣,你去找了捕快来,把他们带到衙门去询问清楚便是。”林小满认真的对阿福说教了一通后,就直接转头吩咐跟着她下车的红衣。
红衣连声答应,也不去看刚才打了阿福那年轻男子眼中的焦灼不安和害怕。可林小满却看的仔细,她嘴角微翘,她都不知道自己才到这泉州城,不可能有结仇的人。
那年轻男子见红衣跑不见了人,连忙对身后的两个女人使了个眼色。那个半老妇人见状立马又重新坐到了地上哭了起来,而另外个年轻妇人却对四周围着的百姓哭诉。
“大伙儿评评理,这就是那什么菜果铺子的老板,害的我们家的菜都烂在了地里。到我们家硬要便宜的价格买了去,我们家不肯,就打压大家都不来我们家收菜。我们一大家子人,全靠这地上的这点东西过日子,如今菜全烂在了地里,老天爷啊,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那年轻妇人边哭边诉说着。
半老妇人听了她这哭诉,本来只是坐着嘤嘤哭泣改成跪着,然后拼命朝林小满跪拜了起来,嘴里只有一句话,只求林小满放过他们,给他们全家一条生路。
旁边的围观的人,听了她们的话,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有那胆子大的,甚至对林小满指指点点起来。只把阿福气了个半死,有心要跟她们争论,却被公子拦着不让他出头。
林小满看着那年轻男子眼中闪过的得意。再加上围观的百姓见林小满不出声,自然认为她是做贼心虚,默认了那妇人说的话。
“如此霸道无良的商家,应该找官老爷把那铺子关掉才对。”那围观的人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周围的人顿时都点头赞同。议论纷纷的嗡嗡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有人带头朝林家蔬果铺子去。
林小满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刚才喊话的人看来是有人故意煽风点火。可如今她和阿福被困在马车这里,虽然离铺子不远。却被周围众人团团围住,根本无法出去。
红衣又去找捕快还未回来,若店铺真的被这群人打砸了,估计到时她都不知道找谁来赔。
林家蔬果铺子一大早才刚刚开门,就见门口涌来一群人,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来买菜的。他们本就是被请来的,见状吓的连忙把铺子的大门给重新关了起来。
那群百姓见他们关上门,更加相信刚才那妇人说的话,加上有人高呼一声,顿时一群人就涌上去。不停的拍打店门。
林小满牙齿一咬,一跃跳上马车的前头驾座上,然后高声说道:“各位,请听我一言。”
那年轻男子见林小满出来想说话,顿时高声回道:“大家不要相信这奸商的话,打死他,关掉他开的黑店。”众人被他这样一说,顿时高声骂起来。
“奸商,奸商。黑店,黑店!”
林小满也没想到。自己本想息事宁人找衙门来管,却没想到会有人来带头闹事。看来她刚才以为这三个人是单纯来讹钱的,根本是错误的认为。
这明显是有人带头来闹事,这泉州城里谁人会对她有这么深的仇和怨的?如果说真的有结仇的。那应该只有陆子缄了!她来这本就是来帮他的,只是他自己不要她帮,她也不可能腆着脸的硬贴上去。
可就算她没去找他,他也用不到这样来对付她吧?
正当林小满想再次喊大家冷静一下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二一二的声音。然后那些老百姓顿时就慌了起来,本来鼓噪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
“什么人敢在大街上闹事?”来人是泉州城府衙的姚总捕快。他本来正要出门办事,却被红衣硬拉了来。他还带着二十名捕快,本来以为人手足够了,却没想到闹事的人居然有这么多。
幸亏那些老百姓对衙门的人天生有种敬畏感,所以那姚总捕快一喊,那些老百姓顿时都噤声不响了!
连那年轻男子也慌乱了起来,若真的去衙门,他可站不住脚。整个人顿时朝四周的人群中退去,可惜林小满站在那马车上一早就盯着他。
见他要跑,连忙对那总捕快喊道:“大人,就是那人!”
还不等那年轻男子闪人,就被大家给挤到了前面。其中一名围观的群众对他大声说道:“你不是有冤屈么?姚总捕快可是个正直的人,你跟他说便是,他定不会偏帮那奸商的。”众人听了他的话,都点头赞同。
那年轻男子还未回答,那姚总捕快就一步站了出来,把那男子给拉了出来。那年轻男子暗恨刚才那群众多嘴多舌,却忘记了,要不是围观的群众多事,那可能困住林小满他们。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林小满见围观的群众这般说,也不下马车,只是远远的对姚总捕快拱了拱手说道:“大人,我与车夫驾车路过此处,却不想这名男子带着两名妇人朝马车撞来。幸亏我家车夫技术娴熟,速度又不快,所以并未对他们产生任何损伤。却不想,此男子一来就胡言乱语一番,勾的大家伙被他欺骗,还请大人明察。”
那年轻男子强辨道:“大人,此人乃奸商,开的是黑店。小人并没有说假话,大伙儿只是看不过此人的行径,才帮小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