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缄看了暗暗惊异的同时,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按她这速度,别说三天,估计二天就应该查的差不多了!
他不太相信她就这么匆匆的一瞥,就能记住账本里的账目么?他嘴巴张了张,想了想却又闭上不出声。是真是假,等三天后就一清二楚了。
这样一来,整个书房到是一片平静,只有书页不断翻动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而另一边,迎客居的包厢里,几个管事和掌柜集中在一起。其中一个绸缎庄的掌柜一拍桌子说道:“咱们可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到时账目查出来,我们可是谁也跑不掉的。”话语中的威胁显而易见。
听到他的话,粮食铺的张掌柜拿着手帕使劲的擦了擦额头不断冒出的汗。能坐这里的,没有一个人的尾巴是干净的。他的胆子一贯小的很,若不是家中婆娘得了好处,才被这群人拖下水,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贪那么多。
一般东家对一点点出入并不会认为是私吞了,毕竟做任何生意都会有损耗。只要不是太大,就不会多加追究。可被拖进这泥潭后,便越陷越深,他便是想爬也爬不出来。
想到这,张掌柜害怕的偷眼瞄了瞄坐在上座一动不动听他们辨來争去的人影。只见他微微闭着眼睛,眉头却紧紧皱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张掌柜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那银楼的林掌柜暗嗤了一口气。有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这种窝囊货。不过粮食铺子不比他银楼,只要他多写点旧首饰卖不出去,溶了重新打成新款式,就能暗中抹下不少银子。毕竟每次翻新,总要损耗的嘛!
“秦掌柜,你怕什么?还没查到什么,你就在这自乱阵脚?你是怕自己没错处被人抓吧?早知道这么害怕,昨晚儿怎么还扔下几百两包了响春院的雏?”林掌柜不耐的对没那绸缎庄的秦掌柜翻了翻白眼说道。
“你……!”那秦掌柜本来还凶神恶煞的高声质问到底该怎么办。如今听到林掌柜这番话,顿时脸上涨的黑紫,想骂又不敢回骂过去。在座的掌柜和庄头可都知道,他家有只母老虎。要是知道他花了几百两银子去响春院。别等那东家来查账,他就得先把自己的人给交代出去了。
林掌柜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你什么你?别以为自己做点见不得人的事情能瞒的过大家。要是查下来,真有什么事情,先填了那空不就得了!别说你没钱,要没钱昨天也不会一掷千金了!”他不怕死的又在秦掌柜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只气的秦掌柜差点被过气去。他怕老婆的事情,整个泉州城都知道。他去响春院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去,银子也是自己偷偷攒下的私房钱。若是被家中母老虎知道他藏私房钱,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如今这林掌柜却来耻笑自己,还让自己用私房钱填贪墨下的窟窿。
明知道他能存的私房钱不多,这般说简直就是刮自己的耳光。秦掌柜两眼通红的盯着林掌柜,恨不得扑上前去,狠狠的咬他一口。
林掌柜见他这副模样,好不害怕的回瞪过去,两个人的眼中闪过一阵火花四射。
“够了。如今我们正应该团结一致对外才对!你们现在狗咬狗,想咬的两败俱伤后让人得利吗?那林小寒并无什么后台,就算他查出什么,又能怎么样?只需在东家知道前,先利诱,若利诱不成再结果了他不就行了!”坐在上座的男子阴沉的说道。仿佛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让下面的几个掌柜和庄头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林掌柜听到上头这般说,皱了皱眉说道:“我们也不是不想团结一致,可有的人生了二心,我看是想吃里扒外去告密。”说完眼睛还朝那直瞪着他看的秦掌柜轻蔑的瞄了一眼。
那秦掌柜本就瞪着他直喘气。只因上头这般说了,他只能强咽下心中那口恶气。却不想这小子居然如此歹毒,把这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想到上头那位的手段,他立马腿一软就跪了下去。然后诅咒发誓自己绝无这般心思,若有这般心思必天打五雷轰。
坐在上座的人看了他一脸鼻涕眼泪发誓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也知道秦掌柜这人,绝没这个胆子敢这么做。他抬眼看了看正得意洋洋的林掌柜说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听懂?还是听懂了故意跟我唱反调?我劝你息了心中那小心思,即便扳倒了秦掌柜。那绸缎庄的铺子也不会交到你手中。”
这番话让本来得意的林掌柜脸上一阵僵硬,额头的汗如同那张掌柜一般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他心中一片恐慌,自家小舅子一直眼红秦掌柜的位置,在那绸缎庄做着二掌柜做的很是恼火。一直缠着他想法子弄下这秦掌柜,好让他顶上去。只是这事情只有他和自己娘子知道,上头这位怎么会知道他的小算盘的?可他又怕是讹他的,若自己先爆了短,估计到时自己这位置就会先被拿下去了。
在袖子里的手哆嗦了一下,他硬是压下心中害怕,小心回道:“是我的错,看我这嘴,该打!”然后轻轻的掌了一下自己的嘴,试探的看了看上面,见上面那人面无表情,却没有对自己再说什么,心中才稍稍的安了点心。
“好了,大家先回去,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若是找你们去,你们便一口咬定账本是对的。里面亏空的,你们一概不知。”那人见下面的人全部噤声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才放软了口气说道。
毕竟现在特殊时期,先安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