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嗄嗄……”风里的确有一种异常的声音。
虽然风在吹,但是钟雪注意到了,声音来自林子中的草丛。
他顾不得身上的蚂蚁啮咬,用手摸到身旁的炮观员,碰了碰他。炮观员也听到了岭下的动静,判断到那声音应该在零下一定距离,可能在十几二十几米附近。
钟雪身上那个难熬,强自忍着。也许鬼子会摸上岭来,谁晓得呢?
嗄嗄的声音在岭下越来越近,后面的人也都听到了,那声音很慢很轻,像是蟒蛇爬行。
不管那响声是不是鬼子所发,他们很可能摸上来。钟雪轻轻地打开了保险,身子又往前移动了一点,想要能更清楚地听到下面的动静。
枪声!是枪声!枪声不合适宜地在这时候响动起来,打断了钟雪的推断臆想。
有人大叫着:“******,小鬼子特战队杀来了!”
冲锋枪低沉的扫射声占据着所有人的耳朵。一瞬间,冲锋枪欢快明悦的扫射声音也响了起来。
林子中突然出现了无数个火力点,特战队已经全线开火。
战斗来的太快了,也来得太突然了。鬼子果然采取偷袭的战术,而且还是突然发动袭击。
枪声一起,鬼子和三团的阵地战也开始交火了。双方打的异常的激烈,各自还呼叫炮火进行支援。
枪声中不停地传来战士们的吼叫声,更多的是鬼子中弹时的惨嚎。
大家异常紧张,不知道有多少鬼子的特战队,从枪声的密集度来判断,战斗打得很猛烈。
钟雪在火光中看见草丛微微的动了一下,迅速的开了一枪。随即快速的转移阵地,在她刚刚移动的时候,一颗子弹打中了她后腰。
“雪妹子!”秃子在钟雪不远处,一眼就发现了受伤的钟雪。他并没有过去救治,而是顺着子弹打来的方向瞄了过去,看准时机就开了一枪。
“我……我没事!”钟雪咬着银牙,这一枪伤的不轻。她还是以卧倒的姿势在瞄准着寻找目标。
钟雪受伤以后,特战队的火力更加的凶猛。鬼子的冲锋枪也喷着一串串的子弹,两边的火力大致相当。
“彭!……彭!彭!”
钟雪快速的对着鬼子的几个火力点进行射击,其中也在找寻鬼子当中的狙击手。在火光中,钟雪看见微微的闪光,知道那是狙击枪的瞄准镜。
微微扣动扳机,两颗子弹在交叉的射了过来。子弹穿过瞄准镜打进了鬼子的右眼,而鬼子射出的子弹也打穿了钟雪的胳膊。
几分钟以后,炮火开始向鬼子阵地进行覆盖。狼狈不堪的鬼子已经来不及将伤员救走,开始大范围的后撤了。
鬼子很大一部分出来了,得要先呼叫小口径的炮,进行还击,随后后换用重型榴弹炮。
只是两军阵地实在太近了,战士们冲锋上来的时候,已经和撤退的鬼子搅在一起了。现在阵地上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林之中的战斗依然没有停下来,可能是鬼子的大部队开始撤退,鬼子特战队也开始向后撤离。
秃子冒着枪林弹雨将已经昏迷的钟雪拖了回来,看着鬼子特战队已经开始交替着撤离。
“冲上去,不能让一个鬼子逃出去!”
钟雪是雪上飞唯一的女儿,而且秃子算是之前的老人了。对于钟雪就好像亲妹子一样,见到钟雪重伤昏迷,队员接近疯狂的状态。
“杀!……杀鬼子!”
“兄弟们冲啊!”
这个时候,三团的侦察连也赶了过来。直接将鬼子特战队的后路堵住了。
转眼间,战士们将鬼子特战队围住了。老六从了归来,手中的突击步枪就对着他们开说。随即侦察连的战士也纷纷开枪,三十几个鬼子特战队全部被打成了筛子。
“妈的,这帮鬼子成精了?”韩克发将手中的突击步枪举起来,大声的喊道:“兄弟们,咱们为雪妹子报仇!杀光剩下的鬼子,不管他们逃到哪里,杀光他们!”
生死与共,增进彼此之间的友谊。他们是战友,并肩作战,相互间决不会有任何的利益冲突。
在前线,战友们之间如果说有利益冲突的话,那就是生死攸关时刻的选择。生死攸关时刻的那种选择很简单,就是把战友推上前去挡子弹还是为了救战友一命而不惜牺牲?或者是为了抢回战友的尸体而壮烈牺牲?
真正的战友,是可以为别人的生而死的,也可以为了死去的战友而死去。所以在历经过生死考验后的战友情谊,就显得是人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了。
普通的人们很难想象很多的战士为了搭救受伤的指挥官或战友而付出生命。也有很多的指挥官为了搭救受伤战士的生命而受伤牺牲。
更难想象或相信的是为了抢回死去的战友尸体而不惜搭上性命的做法。
这是怎样的一群人呢?这是怎样的一种情谊呢?没有经历过生死沙场的人是根本不可能了解明白的。
战友情谊,只有那样的战友情谊才是真正感天动地的,令人可歌可泣的。
叶云和顺子整整在阵地上打了两天的鬼子,其中有几个小战士特别关心这件事,俩人每开一枪击毙一个鬼子,就在捡一个子弹壳。
每到晚上的时候,战士们就聚在一起统计俩人的战果。
顺子两天共打死了一百七十九个鬼子,叶云打死一百八十九。这其中还不算二人晚上悄悄走出阵地以后的成绩。
“云哥,都敲打鬼子两天了。差不多一个大队的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