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所作所为让岸呆住了几秒,嘴中兀自重复“孽缘血脉……的延续?”她忽然想起最初见月的时候,月知道她是金色闪光的后人就让她回去好好看看祖训再出门,现在联系月的话,那么月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吧!
岸猛地想起了这些,一下子从桌子上弹起,盯着月追问“师娘,你说的……那是什么?为什么是孽缘血脉?我的先祖——‘金色闪光’究竟怎么回事?”
看看情况越来越不对,朝着更坏的方向去发展了,水门立即挡在两人中间,不动声色拉开月和岸的距离,看着岸摇摇头“今天先不要问了。”
“他……”月忽然冷冷一笑,丝毫不掩饰冷笑中的讽刺,那么悲凉,有几分好笑的重复“‘金色闪光’?”她语气一变,徒然狠戾痛斥“‘金色闪光’是个丧心病狂的qín_shòu!”
月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三人之间,气氛瞬间冻结到冰点。
水门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雪山之巅伫立的金发男人看破红尘的沧桑与透彻,落寞一笑,万籁俱寂,只余雪哭。以及那座透明冰寒的冰棺中,安静沉睡却永远不会睁开双眼的琉璃美人,漂亮的如瓷器,脆弱的像云雾,仿佛风一吹就会随风飘逝。
水门不是不好奇那两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才造成了那样一个死局,只是那样的事情说出来对谁无疑都是一个伤害,仿佛就是潘多拉的魔盒,无数人想着打开它,一旦满足人的好奇心打开了它,后果却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
月知晓那一段历史,那么千年前的‘金色闪光’是犯下了多大的罪孽才会让月如此反弹,根本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实,以至于一旦提起,她就会将浑身的刺都竖起来?
水门知道,目前的局面已经无法收场了,以月的偏执和岸的执拗……他只能尽力而为。
反观岸怔怔的望着月,几乎被触了一身的逆鳞。
月的痛苦,岸并不清楚,但是月的话相当于是在骂人祖宗了,是个人都受不了,别说是个中学生的岸了。岸瞪大双眼,胸腔有层层堆积的怒火在燃烧,想也不想立即大声还道“他才不是qín_shòu!师娘,我敬重你,你凭什么这么说?‘金色闪光’不仅是火之国的灵魂人物更是忍界的骄傲,我是他的后代,你污蔑他就是污蔑我!”
水门想挡在两人之间,可是岸心知肚明她的老师就是“金色闪光”,而师娘想必也清楚,这不仅是骂人祖宗了,也更是当着面指着人鼻子骂了!
“不是?”月轻声笑道,抬起眼睑盯着岸的眼睛,打量了岸一番,好不容易平息的恨意和不甘,还有那从未停息过的恶梦,又在此刻被人生生拖到了面前。她忽的哈哈一笑,那笑容妩媚无比,却看得水门一片心凉彻骨,“他要不是qín_shòu,哪里会有现在的你?还有你们一族?呵呵……”雪山的金发男子,那一幕无论如何是抹不去的,再过英俊阳光,也抹不去他犯下的罪孽。
“够了!不要再说了!”水门打断月的话,无法再听下去了,那不是月的错,从来都不是!水门这一刻深切的明白,即使他可以认为前世不是他,但事实那就是他,不曾改变,那些历史过去了千年,也是他欠下的债,犯下的错,从来都是责无旁贷。
让月如此痛苦难过,即使不是现在的他做下的孽,也是他无法推卸的责任,他回过身将月紧紧抱在怀里,紧紧贴着她感受到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不能让她们继续争执下去了。
“你胡说!”岸气的跳脚,从小深信先祖威名与信仰的她根本无法认可月的话,她的家族从来以“金色闪光”后裔血脉为荣,岸更是立志要成为像先祖一样强大的忍者,根本无法接受任何对“金色闪光”不敬的言论,更别说月这样毫不留情面的诋毁。
岸此刻根本记不得祖训的要求了,一步蹦到月面前想要上前理论,却被水门这样的话阻止,她怒火熊熊的眼眸转向水门,反问“老师,她这样说你,你还护着她!”
水门心口一沉,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岸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后道“是我的错,你们不要再争了。”
水门所想表达的是,千年前的历史无论如何都是他做下的,无论荣耀还是不堪。他的过去却让面前这两个女孩子大动干戈,如此争执到这个模样,实在是罪过。
但是在岸看来却不是这么个意思,水门的一句话揽过所有过错,在此刻岸过激又敏感的情况下,水门的话无非就是同意了月的贬斥,将她所崇尚的,所骄傲的,引以为荣的先祖“金色闪光”在此刻贬的一文不值。
岸一直知道水门是先祖“金色闪光”的转世,以老师为榜样,以老师为骄傲,像他学习,即使老师现在没有前世强悍的程度和威名,但是她依旧深信老师就是千年前那个人,绝对不会改变,他会带着她、她们一族、还有身边的人一起将忍界再次壮大。可是现在连先祖本人都承认了她家族这一脉的血脉是孽缘,是不该存在的孽障。岸忽然呆在原地,恍惚的后退了几步,一瞬间,好像天都塌下来了。
从小的信仰被打破,这一刻岸觉得自己很可笑,一切都是那么可笑,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岸想笑,却笑不出来,机械性抽动了一下嘴角,怔怔摇了摇头,垂头扫了一眼自己,放平了语气,不知说给谁听的自嘲“原来我的存在让你们这么困扰?我一直以‘金色闪光’血脉而骄傲,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