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隽,墨隽,墨隽……”
墨隽刚走到病房外面,就听到薄冰一直在叫他的名字,连忙推门。
病床上,薄冰紧闭着眼睛,正急得满头大汗,一只手高高举起,口中一直着急地叫着他的名字,似乎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马上就会发生,她急着要提醒墨隽远离危险。
墨隽一个箭步走前,紧紧握着薄冰高高举起的手,顺势把她抱怀中,轻声道:“ice,别怕,我在这里。”马上看一眼白翊。
白翊无奈地两手一摊:“ice在做恶梦。”
墨隽听到后,眸海内愣一下,没有再理会其他人,只是紧紧抱着薄冰,在她耳边轻声抚慰。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的事情,有些恐惧已经刻入骨子里面,甚至连梦里也不放过,墨隽只能努力让薄冰感觉到他的存在。
“放我走,放我走……”
“不是我,不是我……”
“不要碰我妈妈,不要碰我……”
“我不要哥哥,我不要哥哥……”
“……”
薄冰的挣扎越来越剧烈,脸上的恐惧也越来越多,甚至是开始出现绝望和崩溃。
墨隽他们一开始还能猜出她为什么恐惧,可是后面话他们越听越糊涂,完全猜不透是因为什么事情。
直到薄冰口中提到妈妈、哥哥时,墨隽才隐约猜到这份恐惧,可能源自她失去的十二年记忆,薄冰所有的一切在十二岁前都是一片空白。
现在她有孕在身,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大叫一声,把她恶梦中惊醒,只能这样紧紧抱着她,不停地用言语安慰她,内心不禁好奇被遗忘掉的十二年记忆。
这遗忘的记忆坦克,究竟埋藏着怎样可怕的事情。
能让一个自身已经强大到让人望而生危,即便身边有他们这样强大的人保护着的人,内心里面依然充满恐惧。
大约一刻钟后,薄冰却渐渐平静下来,没过多久便悠悠转醒,睁开眼就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道:“墨隽,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我梦到你身后有炸弹,想提醒你快点离开,可是旁边音乐太吵,我怎么叫你也听不到,我正要跑过去时却一脚踏空,然后就醒了。”
“只有这些吗?”
白翊一句话脱口而出,顿时感觉到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马上意识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薄冰疑惑地看白翊一眼,就听到墨隽在耳边道:“不用理他,他就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回头我让风池多给他安排点工作,免得他整天窝在家里发骚。”暗暗给了白翊一个眼色。
“ice,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白翊马上委屈地向薄冰投诉,悲愤地看着墨隽道:“你个死没良心的,你不在的日子里,可都是我一直帮你照顾他们母子,你这个当丈夫和父亲的就跟开挂一样,婚礼结束后就没了踪影,我都差点以为这次孩子出世时,医生又跑来问我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这种事情他不想干第二次。
“你别离墨隽,他就中毒,你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小白。”
薄冰马上轻声安慰白翊两句,抬起头看着墨隽脸上红疹道:“风池应该已经醒了,怎么不跟他要点药擦一下,或者是跟华大夫要也行,这样一直痒得多难受。”
“别只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墨隽早就看到薄冰脸上的红疹,虽然没有他脸的严重,应该也会有点不舒服。
“你跟我不一样,我是孕妇不能随便用药,可是你能用啊。只是,你怎么会无缘无故过皮肤敏?”薄冰用手轻抚着墨隽脸上的红疹,认识他快年时间,还从没见他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墨隽犹豫一下,有些尴尬道:“我对除你之外所有的女人都过敏。”
薄冰眼眸露出一抹惊讶,就听到墨隽道:“从小到大连我妈都不能碰我一下,只要一碰就会这样。”也幸好这样,银狐才没有继续打他的主意。
“你们倒真是一对天设地造的患难夫妻。”
知道墨隽过敏的原因,白翊从惊讶中醒来,忍不住打趣他们。
想到薄冰那只要男人一碰就会发疯,非要把对方揍得半死的毛病,就忍不住在心里面为自己的欢呼自豪一把,要知道一开始墨隽也吃了薄冰好几回五指山才修成正果。
除了小明外,可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幸运的,当然还最近冒出来的天雷。
“何解?”
孟凡好奇地问。
白翊马上在他耳边低语一番。
孟凡知道到后眼睛一亮,唇角微微上扬道:“你们果然是天设地造的一对。”难怪白翊从不让他们碰到薄冰。
突然想起他们还有事情要办,孟凡对薄冰道:“ice,你能帮我们联系一下冥月吗?我们有急事需要她帮忙。”
薄冰眼眸中微微一怔,尤其是听“我们”两个字,很自然看一眼墨隽,眼瞳中一阵紧缩:“你才刚刚回来,连身体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语气里充满委屈和不甘,平时的强势都不知道遗在什么角落里。
墨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扶着她的肩膀道:“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给他们报个信而已,不会再离开你们……噫,小明呢?这个小家伙一时看不到又上哪玩?”
“别岔开话题。”
薄冰忍不住吼了墨隽一句,瞬间捡回强势。
天风的嘴角抽搐一下,转身看向窗户外面。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雪,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上飘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