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忍不住站起来,很随意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看来,你还真是个奇葩!”说完,我迅速的转过了身子,往厨房里走去。一面,用故作轻快的声音,清脆悦耳的说——
“让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可吃的,你带的这些什么吐司火腿三明治,都是无法拿来当晚餐,或者我可以给你炒个蛋炒饭……”
但他拦住了我,“不必了,”他说。“我们随便吃一点,如果真吃不饱,还可以去吃消夜!”
“也好!”我简单的说,坐到沙发上,开始吃面包,一面吃,一面笑,“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下厨房!”
他坐在我对面,饮着红酒,吃着面包。忽然间,屋子里就暖意融融了。忽然间,寂寞已从窗隙隐去,窗外的风又飘飘,雨又潇潇,就变得风也美妙,雨也美妙了。
我吃得很少,大部份时间,只是饮着酒,带着微笑看他。他眼底有许多令人费解的言语。不知怎的,他浑身上下,总是带着种奇异的、难解的深沉。他吃得也很少,因为他似乎一直在研究我脸庞上的言语,
为了缓解这个低气压,我没话找话的说,“我今天去了海边的一个小渔村。看到渔船归航。鱼网里的那些鱼,它们还是活的,在网里又蹦又跳。”我深思的看着酒杯,又瞅了他一眼,“你曾经去研究过一条活鱼吗?”
“没有。”
“你知不知道,鱼是一种非常美丽而奇妙的动物?”
他好像更加专注的盯着我,“是吗,你还有兴趣研究鱼类?”
“我看到它们在网里挣扎。”我声音沉了下来,“我站在海边的岩石上,望着大海,那海洋无边无岸。我站在那儿想,这么大的海洋,一条小小的鱼在里面真是微小得不能再微小。可以游到多远多广的地方去,为什么它们偏偏要游进渔人的网里去呢?”
“你未免太悲天悯人了。”他说,“不必去为一条鱼而伤感,否则就太不快乐了。”
“我不是为鱼而伤感,”我直视着他。“鱼会钻进网里去,因为有渔夫布网。人呢?”
“人?”他一怔。“什么意思?”
“人也会钻进网里去。”我低语,“而且,这网还很可能是自己织的。”
“你是说——”他沉吟着,“你在做茧自缚?”
你调香,我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