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音转头看去,见是殷洵和白君灼,出声喊道:“小九,上来!”
殷洵听见喊声,抬头看见是红音,便与白君灼走上楼来。
白君灼上楼一看见陆抗,就气冲冲地道:“你居然丢下我跑来这里喝酒?你还敢再不靠谱点儿吗?”
陆抗无奈,解释道:“刚才真的是去追那神秘人了,回去之后又看见你和主子在一起,不好打扰,便独自离开,恰好遇见了红音将军。”
白君灼还想说什么,红音拍了拍身边的凳子,对殷洵道:“过来。”
她的语调跟殷洵平时命令白君灼一模一样。
殷洵过去坐下,把手中一大堆心肝脾肺摆在桌子上,喊了红音一声:“姑姑。”
红音点头,又拍了拍另一边的凳子对白君灼道:“过来。”
白君灼愣了一下,也跑过去坐下。
红音转身让店家再拿了两个杯子过来,给二人倒酒,殷洵忙道:“姑姑,我得赶紧回宫去,没时间在这儿陪你喝酒。”
“放心吧,你和皇帝那些小动作真以为能瞒过太后?她只是不想拆穿你们罢了。”红音把杯子递给殷洵:“喝点酒误不了大事。”
“对啊,主子待一会儿再回宫吧,属下刚才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陆抗道,“另外,属下刚才见着魏元尧了。”
殷洵不解地看他:“他?他怎么了?”
“魏大人心系长安百姓,夜不能寐,独行月色之下,属下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殷洵想了会儿,开口道:“他为官数载,安分守己,一心一意为了黎国百姓,皇兄对他也很是放心。”
陆抗点头道:“属下也觉得魏大人是个好官。”
“你要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殷洵问他。
“属下刚才丢下白姑娘去查看,确实发现了两个行为古怪的人,偷偷搬走殓房的尸体,搬到远处挖坑埋了起来。”
“埋起来?”殷洵不解道:“他们是什么人?”
“属下不知道,因为没弄清他们在做什么,就没有打草惊蛇。”
红音插话道:“会不会那些尸体的亲人,他们坚持土葬,不愿意自家人的尸体被火烧?”
陆抗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可能,我沿着永安渠边走了好几里,估计他们埋下的尸体已过百具。他们还提到了什么‘爷’,好像是听从这个‘爷’的命令才偷偷搬走尸体埋起来的。”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殷洵偏头问白君灼道:“你怎么看?”
白君灼猛地抬起头来,脸色绯红,目光迷离地看着殷洵,茫然反问道:“什么?”
殷洵见她这个样子,又瞥见她面前空掉的杯子,估计她刚才偷喝了酒,叹了口气对红音道:“姑姑,时候不早了,还是改日再聚吧。”
红音见白君灼这个样子,含笑道:“一杯就醉了?这丫头装的吧。”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与姑姑一样是女中豪杰,千杯不醉的。”殷洵扶着白君灼站起来,对陆抗道:“拿着这些东西,走吧。”
陆抗看着一桌子内脏,虽然被纸包着,还是觉得一阵恶心。默默拿起那些东西,三人告别红音,一同回宫。
将殷洵和白君灼安全送到西内苑偏殿,陆抗便离开了。
赵长见殷洵回来,连忙迎过来道:“九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您不知道您这出宫一小会儿啊,温昭仪,万明妃,一个接一个地往这儿跑啊。”
“赶走就是,就算我在宫中,难道还能见她们不成?”殷洵淡淡回了一句,拦腰抱起走路都有些不稳的白君灼,直接走向寝宫。
赵长早已遣散寝宫外面的侍卫,还是很担心地对殷洵道:“九王爷,您也小心点儿啊,万一奴才哪里做的不够,让您行踪泄露出去,陛下麻烦,您也麻烦是不?”
“知道了。”殷洵大步跨进寝宫,随手关上殿门,将赵长关在外面。
赵长无奈,在门口徘徊片刻,道:“王爷明日卯时之前一定要回到大殿,藏于白纱之后,奴才先行告退了。”
寝宫内,殷洵轻柔地将白君灼放到床上,白君灼眨了眨迷离地眼睛,柔声问他道:“这是哪儿?”
“皇兄的寝宫。”殷洵言简意赅地回答她。
“寝宫?”白君灼消化了几秒,陡然睁大眼睛道:“那我现在躺的是龙床?”
“是。”
“啊啊啊!”白君灼兴奋地叫着,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开心道:“果然是国王尺寸的床,好宽大好软和,洒家这辈子值了!”
殷洵按住她翻来覆去的身体,扣住她,俯下。身体看着她,扣着她的下巴道:“记着,以后喝酒之前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啊?”白君灼被迫微微扬起头看着他,觉得这样的姿势好羞耻啊!
“你沾酒就醉,而我需要你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殷洵的脸慢慢靠近她,对她道:“比如刚才,我们在谈论正事,你就应该认真听着。”
白君灼晃了晃脑袋,刚才红音给她倒的那杯酒闻起来好像洛阳家中的梨花酿,所以她才会情不自禁喝了一口,没想到刚喝完就晕乎了。
虽然晕乎,但并不代表醉了。她现在觉得自己清醒地很,双手软弱无力地推着殷洵道:“我认真听着呀,我又没有醉。”
“没醉?那你说说,陆抗说的那个人,埋尸体究竟是为什么?”
“什么埋尸体?”白君灼想了一会儿,挥手道:“不能埋,得烧掉。埋了的话,不管是病毒性还是细菌性,都会传播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