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洵想了一下,回道:“可能是因为白公录手上还有一些她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她不能那么快就杀了白公录。”
“那你是说,后来她杀了我爹,是因为已经把东西给得到了?”白君灼脱口问道:“咱们白家,除了那份传说中的卷轴,还有什么是太后想得到的?”
殷洵并未开口,思虑良久,回道:“可能就是那份卷轴吧。”
“但是那份破卷轴一点用都没有,太后要它做什么?”
“也许白家卷轴真的大有用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殷洵问道:“对了,那份卷轴如今何在?”
“前不久洛阳那边的人才将东西给我送过来,现在放在王府呢。”
殷洵点了点头:“那便好。”
白君灼合上卷轴,凑近了些,问他道:“子溯,你觉得我刚才关于柳妃娘娘和太后的推断合不合理?”
殷洵细细想了一下,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现在便入宫,将这件事告诉皇兄,问问皇兄的看法。”
白君灼点头:“嗯,你去吧。”
殷洵勾起嘴角对她道,“可是之前,咱们还是先吃午饭吧。”
白君灼应了下来,与殷洵用完了饭,殷洵便赶往皇宫。
到了西内苑正殿门外,赵公公进去通传了之后,便引着殷洵进去。
殷沐正在看被太后“初审”过的奏折,见殷洵过来,便放下奏折,起身道:“子溯,你怎么来了?”
殷洵不多废话,直接开口问道:“皇兄,你知不知道二皇兄和他的母妃是怎么死的?”
殷沐见殷洵突然问起这件事,便觉得有些不妙,看了赵长一眼,赵长立即会意,将殿中所有宫女侍卫都带了出去。
“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皇兄虽然一直不说,但绝对也怀疑柳妃娘娘和二皇兄是死在太后之手吧?”
殷洵苦苦一笑,回道:“就算如此,母后不过是想让朕登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如果当初柳妃娘娘的孩子没死呢?”殷洵怔然问道。
殷沐眉头轻蹙,回道:“若是柳妃娘娘的孩子没死,父皇便会立二皇兄为太子,如今坐上这位置的便是二皇兄,朕也不必当这个傀儡皇帝,伏家也不会如此权势滔天,将我殷家一族逼入如此境地。”
“那如果,”殷洵稍微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皇兄才是柳妃娘娘的皇子,当初死的是太后所生的皇子呢?”
殷沐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去捂住殷洵的嘴巴,低声斥责道:“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出来?你不知道皇宫之内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落入母后之耳,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殷洵拉开他的手,继续道:“可若事实真的让如此呢?皇兄,你岂能继续认杀母仇人做母?”
“子溯,你是不是忘记朕早早就跟你说过的计划?”殷沐眉头紧蹙,叹息道:“我知道你复仇心切,可若是不按部就班的来,到时候只除掉太后,而不是整个伏家,你的复仇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我等不了了,”殷洵暗暗咬了咬牙,道:“不知太后又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记忆渐渐在丢失,终有一日,我会忘记皇兄说过的计划,我会忘记我需要做什么……”
“怎么会这样?”殷沐惊骇道:“‘记忆渐渐在丢失’是什么意思?白君灼医术那么高明,也治不好你吗?”
“就现在看来,她似乎并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更别谈治好我了。”
殷沐低头不语,沉默片刻,问道:“跟我说说,你为何会怀疑朕是柳妃娘娘的孩子。”
殷洵听他这么问,便将白君灼发现的线索和她的推断都说了一遍。
听完,殷沐道:“这分析的确有道理,可没有证据,也不能真的就此认定朕不是太后所生。”殷沐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子溯,朕有个主意,朕先弄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太后亲生,若真的不是,朕自然不会在估计这么些年的母子情分,直接进行我们的计划。”
殷洵好奇道:“你怎么弄明白?”
殷沐稍稍想了一下,道:“认亲之法,恐怕还要劳烦你家王妃。”
殷洵愣了一下,还未说话,殷沐便喊了赵公公进来,吩咐道:“你现在便去九王府,将九王妃带过来。”
“是,奴才这边去办。”
赵长说完便要往外走,殷洵出声道:“慢着!”
赵长连忙止住脚步,回头问道:“九王爷还有何吩咐?”
殷洵看向殷沐道:“皇兄,认亲之法不过滴血而已,为何非要将君灼带入宫中来?”
“滴血认亲说的轻巧,你觉得你如何能弄到太后的血?”殷沐无奈道:“子溯,你大可放心,朕让白君灼入宫,不过是想问问她还有没有其他可以认亲的方法,不会让她有任何危险的。”
殷洵似乎还有些犹豫。
殷沐对赵长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过去,赵长领命,立马转身退了出去。又对殷洵道:“瞧你紧张的,白君灼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又是你的王妃,若真的横死在宫中了,太后也不好与众人交代。”
殷洵默然不语。他只是不想让她冒一点点的险而已。而且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指不定哪天把宫里宫外这些危险的事情都忘了,那就更加无力保护她了。
半个时辰之后,白君灼从宫外赶了进来,跟着赵长进了大殿,正要屈身行礼,殷沐便摆手道:“王妃免礼,朕听子溯说了你的推断,朕觉得你说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