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灼真想一巴掌啪死他。
“仔细一看,脸型和鼻子是有些像我。”殷洵抱着这孩子,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说不出的喜悦,抬头对白君灼轻笑了一下,道:“给她起名字吗?”
白君灼点点头,伸出手指戳了戳孩子的脸蛋,这是他们的掌上明珠,是他们心尖宝玉。
她道:“乳名就叫‘宝玉’好了。”
“宝玉,宝玉。”殷洵小声叫了两遍,小宝玉突然裂开嘴笑了起来。
虽然她小脸皱巴巴的很难看,但这一笑起来,却让人感到了说不出的温暖。
“大名就等你恢复记忆再起吧。”白君灼对他道。
殷洵身子顿时就有些僵,片刻之后抬头,认真问道:“万一我的记忆永远也无法恢复了呢?”
白君灼摇头,握起他的手道:“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会恢复记忆的。”
“万一呢?”
“没有万一。”白君灼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就这么自信?”殷洵追问道:“你明明连我怎么失忆的都不知道,你怎么帮我恢复记忆?”
白君灼脸上出现一抹黯然,她低头不语。
是啊,殷洵又不是中毒了,也不是生病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渐渐失去了记忆。她连症都找不到,怎么对其下药?
殷洵见她如此,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无法恢复记忆,你还要跟着我一辈子吗?”
白君灼抬起头问他:“那你还会像从前那般爱我吗?”
殷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对你,只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说是爱的话,好像又算不上。但是见你受到伤害,或者承受痛苦,我也于心不忍。”
白君灼突然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若是你能像之前那样爱我,我不介意把你丢掉的关于我的记忆再来一遍。若是你无法爱上我,而是爱上了别人,我就把咱们的女儿交给陛下抚养,然后杀了你,再自杀。”
殷洵面色一僵,反问道:“杀了我?”
白君灼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成亲那晚你对我说的话还萦绕耳际,我又怎么能让你用‘失忆’这种原因将我忘记?我有千百种方式让我们死的神不知鬼不觉,若是你想的话,现在就可以试试。”
殷洵摇摇头,认真道:“其实我觉得我们都努力一下还是可以恢复记忆的。”
“嗯,”白君灼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她感觉自己坐的地方还有些湿,比较难受,就像换一个位置。刚动了一下,便被疼的倒吸一口冷气,身子重重趴在一旁的杂物上,什么蜡烛啊锅铲啊叮叮咚咚都掉了下来。
殷洵怀里抱着孩子,用一只手扶着白君灼,关切道:“你还好吧?”
白君灼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关系,生孩子都会疼的,这是正常的。”
她随手拾起蜡烛点上,车里面更亮了些,方便她收拾东西。
她把布啊壶啊什么的都堆在一起,突然看见放在最底下的白家卷轴,白君灼想了一下,随手把它扔到了蜡烛边上。
“都会像你这么疼吗?”殷洵无奈问道:“在车外的时候,我听见你隐忍着的叫声,觉得你好像在受极刑一般。”
白君灼忍不住道:“是不是如同受极刑一般,要不然你亲自生生看,体验一下?”
殷洵听出她是在说反话,便未回她,而是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认真问道:“我何德何能,居然能让你忍着这般痛苦为我生孩子?”
白君灼手上动作一滞。
殷洵见她如此,以为她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便道:“你不回答也没关系。”
白君灼却不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是指着那个摊在蜡烛边上的卷轴,一脸惊讶,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