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上船之后,伏明月对多的几个本地人心存戒备,对殷沐道:“陛下,我们此次行动事关重大,让这些人上船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碍事,”殷沐道:“刚才那老鱼翁也说了,这汉中附近的水路容易迷路,咱们需要本地人带着。若是不找他们,反倒容易引人注目。”
伏明月顿了一下,轻声道:“陛下说的是,是臣妾多虑了。”
“无妨,小心点总是好的。”殷沐与她说完,目光又飘向船舱外与殷洵站在船头的白君灼,喃喃道:“她怎么能总这般无忧无虑?”
伏明月的心跟着殷沐的目光晃了晃,回他道:“大抵是因为爱的人也一心一意的爱着自己吧。”
殷沐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
伏明月低低叹了一声,回头跟方怡等人安排起了接下来的事情。
外头,白君灼东瞅瞅西看看,心中赞叹古代的造船业真棒,怪不得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全世界都对中国的技术佩服的五体投地,她现在也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殷洵见她如此,就打趣道:“你第一次坐船?”
白君灼看了他一眼,道:“当然不是,我还坐过你送给风玉蝶的画舫。”
“那画舫不过是供游玩的小东西,这样可以承载几千人的大船你是第一次坐吧?”
“对,别说这种大船我是第一次坐了,就是那画舫,我也是托了风玉蝶的福才能坐上。”白君灼佯装生气道:“你都没送过我画舫。”
殷洵不由笑道:“你连孩子都生了,还吃这种陈年老醋,丢不丢人啊?若你想要,我那钱都是你的,你爱买几艘买几艘。”
“这还差不多……”白君灼一边说着一边瞄旁边往这边看的殷沐,她当然不会说这么恶俗的言情句子,还吃这么幼稚的老醋,那都是说给殷沐听的。
直到殷沐和伏明月离开之后,白君灼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脸看向河面。殷洵也看穿了她的想法,与她一同望着河面道:“你其实不必如此设防皇兄,他真的没你想的这样不堪。”
“别跟我说他,”白君灼懒得跟这个兄控说什么,转而问道:“子溯,跟我们一同上这艘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你说随行的将领?”
白君灼点点头:“我看这次随你们一同前来的都是年轻的将士,我以前都没有见到过。”
“让那些老将交出兵权,也是皇兄所需要的。”殷洵道:“刚才随皇兄一同进船舱的是陈老将军的儿子,陈贺;现在在船尾检查的是与魏元尧同一届的武状元朱鸿途;那边那个一直都穿着一身黑衣的是风太尉的儿子风速及,还有其他,都是皇兄赏识,但却没什么背.景的新将士。”
白君灼看了一眼那风速及,认出他就是昨晚上非叫她往他脸上扔火球的抖m。殷洵见她目光所指,就问道:“你认识他?”
白君灼摇摇头,道:“既然他是风太尉的儿子,跟你也沾亲带故了?”
殷洵道:“风太尉膝下无子,风速及是他收下的义子。”
“这样啊,”白君灼想了一下,又道:“朱鸿途,我好像听说过他,他跟魏元尧一届,跟他关系很好吧?”
“好是没错,不过魏元尧一人反,与他无关,你不必担心。”
白君灼心想她才没担心呢,而且要是这人真的存有替魏元尧报仇的心思,去刺杀一下殷沐,她还有好戏看了。毕竟在这水上飘着,杀人灭口什么的最方便了。
“还有朝中的陈老将军,我听说他之前是伏家一党的,殷沐用他的儿子没问题吗?”白君灼又问道。
“若是没问题,我也不会把他列出来告诉你他的名字了。”殷洵道:“听说陈老将军一直有救出伏太后,帮扶伏家的心思,只是皇兄出手太快,将伏家斩杀的寸草不留,所以他才没能得逞。皇兄让他儿子过来打仗,收他兵权只是其一,另一方面就是拿他儿子做人质,叫陈老将军在长安城别乱来。”
白君灼点了一下头,不过殷洵刚才说的也不对,伏家也不是寸草不留,不是还有伏明月和伏太后吗?听说伏家倒了之后伏太后就一直心情抑郁,身子骨一落千丈,可能扶不起。但伏明月正是红日当头之时,她若是那陈老将军,就反了殷沐,支持伏明月当女帝,或者推皇长子灵犀继位,伏明月和伏太后一样垂帘听政。
这个想法把白君灼自己都吓了一跳,看来她对殷沐的怨念实在是太深了,随便听到个人就想着他去篡位。这想法千万不能告诉殷洵,凭他兄控的性子,万一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
殷洵见她不说话,就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突然之间你又想到什么了?”
白君灼抬头看他道:“我就在想啊,你也不上朝的,为什么却对朝中的事情懂这么多呢?”
“那还用问吗?”殷洵跳了一下眉道:“你相公我厉害呗。”
“厉害厉害,”白君灼微笑道:“只不过,你又有钱,又懂朝政,到了以后指不定还要接触兵权……”白君灼顿了好一会儿,那句“条件这么好,干脆你篡位吧”的话憋了许久终是没有说出来,而是改口道:“你要小心些,韬光养晦才是上上之举。”
殷洵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道:“我自然知道,而且皇兄并非无情无义之辈,他对自家兄弟信任的很,不是把大部分兵权都交给了四皇兄吗?而且就算是已经反了的殷济,皇兄也放了他一跳生路。”
对于殷济这件事,白君灼的确不理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