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佑铭身猛地一震,动作停了下来,诧异地猛然抬头看她。
她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此时没有一点血色,连唇畔也泛着白,身体像是冷极了,不停的瑟瑟抖动着,口中喃喃的重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前夫,对不起莫佑铭……对不起……”
莫佑铭心底狠狠的一滞,胸口上顿时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一哽,现在忽然有点难以声,沙哑地,他问,“你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宁美丽颤抖着身体,喃喃的说,“当初嫁给你是我的错,跟齐以翔在一起是我的错,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对不起……”
“宁美丽!”
她整个人好像是僵住了,只有不断重复着这些对不起,这种感觉让他看着……心疼。
他不应该再对她心疼,哪怕那么一点点都不应该……
“莫佑铭。”宁美丽抬起眼,缓缓僵硬地看他,“我发誓在跟你之前我没有别的男人,我也可以发誓当初跟你结婚不是别有用心,我还可以发誓这些年来我不是有任何恶意的想要欺骗你,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怎样报复都可以,但是……请你……不要让我后悔爱过你……”
“……”
最后一句话落下,眼中滚烫的泪水禁不住的顺着宁美丽两排脸颊滑落,亲口承认出来的爱过,远远要比一直闷在心底难受得多。
莫佑铭神色骤然僵住了,心尖上被她的话用力震了下,不要让她后悔爱过他……
他忽然怔怔地看她,一时间僵硬呆滞得忘了神。
正在这时,公寓的房门被人蓦然大力从外面撞开,门板砸到墙壁上,出“碰”地一声响。
莫佑铭本能回头去看时,一记凛冽拳头,不期而至的砸到他的脸颊上。
他没注意,一个不稳就被这又狠又重的一拳打到歪在一旁的沙里,唇角边顿时涌出浓稠鲜血。
淡淡的腥味在空间中蔓延。
仿佛这才如梦初醒,莫佑铭抬头去看时,只见视线里多出一个男人挺拔的身影,灯光有点刺眼,他一时没看清来人的长相,但心底,却早已经有了答案。
现在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齐以翔,也不会有其他人。
齐以翔没去看他,而是伸手把旁边的宁美丽拉起来,大力拽着她到怀里,搂住她的腰。
宁美丽没能从这霎时间错愕不及的状况中回过神来,缓缓凝滞的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齐以翔顺势把外套罩在她身上,凝望她流泪的双眸,心中狠狠一痛,搂住她腰肢的手,更紧了,在她眉心上轻轻烙下一吻,“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心中忽而一紧,宁美丽心脏抽痛,喉咙哽咽得她说不出一个字。
将她乱糟糟的头跟浑身狼狈的样纳入眼底,齐以翔表面平静而沉稳的给她清理,在视线触及到她颈脖上鲜红的吻痕跟松松款款的裤头时,他眼神沉了不止一个层次,胸腔里升腾出一股频临毁灭的森沉感,但他却没让自己发作出来。
终于给她整洁好身上的衣物,齐以翔握住宁美丽的手,与她食指交融在一起,带着她就要往外走去。
可是,他们还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莫佑铭低低的嗤笑声,“就这样走了么?”
齐以翔脚步倏地一顿,眼底深处有犹如滚岩浆般的灼热气息,立体的五官紧绷。
莫佑铭看着他们交缠在一起的手,两只手上都各自戴了一枚刺人眼目的戒指。
他早就在之前看到了宁美丽手指上的戒指,只是当时没多想。
现在看来……呵……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堂堂齐天王也有捡别人东西的习惯。”莫佑铭懒懒散散的靠着沙,虽然脸上挂了彩,却依旧不影响他本身英俊的美观,嘴角边流下的鲜血,反而更增添了一丝别样的俊美,“不管她什么时候才跟你在的一起,可她终究摆脱不掉曾经是我的女人这个名号,更加摆脱不掉,她曾是我拥有过的女人……”
宁美丽身体一颤,想说什么,齐以翔却突然松开她的手,倏然转身——
靠着沙发的莫佑铭衣襟猛地被男人大力提起,齐以翔一脚压在他身上,抬手就是一拳下去。
那一拳,又狠又猛。
莫佑铭嘴角顿时涌出更多的鲜血。
“你听着!”不容莫佑铭喘息回手,齐以翔双手提起他的衣襟,低头凑到他面前,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轮廓分明的五官遍布萧条阴沉之色,自身体深处爆出野兽般的气息,逐字逐句的,他道,“这是我第一次对你说,不管你陷在怎样的过去漩涡里出不来,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最好给我离她远一点,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会——杀了你!”
这个警告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一点,莫佑铭从他迸裂着令人憷的眼神里看出来了。
然而,他却笑得漫不经心,笑容里透着满满讥嘲跟讽刺,像是在嘲笑一个让他觉得十分像足了戏的人,“可你永远都摆脱不掉,你捡了我玩过的破鞋这种事实,别告诉我,你会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松开他的衣襟,齐以翔起身,居高临下的,冷冷俯瞰他,“不要把每个男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愚蠢,不是谁都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