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眉虽然走了,不过喜鹊犹豫了半晌还是留了下来,等到云绛唇和喜鹊将冥漠雪扶回厢房后,云绛唇就立即去向方氏请罪去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方氏就遣了周婆子过来。
“夫人派老奴过来瞧瞧,四娘子可是伤的厉害?”周婆子一脸谄笑的问道。
冥漠雪一脸痛苦的点了点头,“确实有些疼的厉害,怕是不能走路了。”
周婆子听了赶忙道:“四娘子别急,这寺中就有会医的和尚,老奴已经派人去请了。夫人交代了,若是实在不行,就立即派车送娘子回府。”
冥漠雪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冥漠雪本是想着,今日云府中没什么人,她正好能有机会出府去看看罢了。
可一会儿会医术的和尚来了,她该怎么自圆其说?婢子还能用银子收买,和尚可不行啊。
“不好这么麻烦吧……”
冥漠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响起一个温醇低沉的男子声,“小僧辩机前来看诊,请问哪位施主需要就医?”
辩机?玄奘的徒弟辩机?那个神秘的,据说同高阳公主有染的辩机?
听到辩机二字,冥漠雪立即瞪大了眼睛,就连伤了脚的事都忘了,不过想到如今根本不是贞观年间,当朝也没有高阳公主,冥漠雪瞬间清明了过来。
周婆子一听来人是辩机,立即迎了出去,“不过是小事,竟劳得辩机师父前来。”
辩机听了念了句佛号,“受了伤怎会是小事,哪来劳动之说,敢问伤者如今在何处?”
周婆子谄笑道:“就在里面。”
辩机双手合十微微一欠身,这才走了进去。
冥漠雪抬头看了过去,便见一人飘飘自外间走了进来,来人素衣白袜一尘不染,只见他目如朗星,神情温文,带着一片出尘之意,便是适才虞非离身边那俊秀英飒的和尚。
冥漠雪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因着装着受了伤,所以并未起身,只欠身一礼,道:“辩机师父。”
辩机一见称受伤的人果然是冥漠雪,竟是微微一笑,问道:“女施主伤了何处?”
冥漠雪看到辩机对她笑,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待她开口周婆子就道:“是伤了脚。”
辩机听了,犹豫了一下,“出家人眼中虽无男女之分,然恐女施主在意,辩机便隔衣摸骨了。”
冥漠雪刚想说不用麻烦了,就见辩机伸手探向她的脚踝。
辩机是出家人,又是隔着衣服看病来的,冥漠雪也不好阻止,否则倒是坐实了她说谎。
冥漠雪正想着一会儿要如何同周婆子解释,就见辩机收手起身了。
周婆子赶忙问道:“怎样,可是需要回府养伤?”
辩机看向冥漠雪,冥漠雪立即屏住了呼吸,可在她脸上却什么都看不出。
辩机转头看向周婆子,“如此最好。”
辩机这话一出口,冥漠雪顿时愣在当场,辩机见了竟唇角微勾,而后别有深意的看了冥漠雪一眼,这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