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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人侧身通过的巷子,脚下的污水沟没有盖石板,漆黑的臭水上面还漂浮着腐烂的菜叶,即便不是夏天,即便这是一个大雪飘飞的天气,刺鼻的气味,依然让人作呕。
穿过巷子,后面是一个废弃的石坝,京城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即便这个石坝已经废弃,不过还是被人利用起来,丢一些垃圾什么的。
石坝后面有一堵高墙,高墙里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朝这个石坝伸出来了一根巨大的树枝,可以遮挡一些风雨,树枝下面有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木屋。
乔月站在这个堆满了垃圾的石坝中间,凝视着那个简陋的木屋,泪水早已经夺眶而出。
她知道王三和王婶过的很不好,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会过得这么不好。
木板搭建的木屋由于日晒雨淋的关系,早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屋顶上破漏的青瓦只遮住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床位。
“吱呀…”
乔月在门口站了很久,终于还是推开了残破的木门。
“老头子,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屋里传来一个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这个听见都让乔月忍不住想扑在她怀里哭泣的声音。
王三站在乔月身后,脸上难得温柔,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儿下雪,人少,就早些回来了。”
四面破漏的木屋里没有燃烧的木炭,阴冷的房间里除了有一股发霉的味道,还有一股熏人的恶臭。
没有办法,一个瘫痪了的人,在缺少人照顾的情况下,房间里有这种恶臭,是怎么都避免不了的事情。
乔月很心痛,心痛这个最爱她的王婶儿尽然在受着这么非人的折磨。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京城,或许,他们真的不应该来。如果是在齐州,或许王婶儿不会过得这么惨吧。
乔月很自责,她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出宫,如果能早一点,即便只早一天。也能早一天把最爱她的王婶儿接出这个地方。
王婶的声音又从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今儿可有翼儿的消息,都出去了这么长时间,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回来吃个团圆饭吗?”
听见王婶儿的话,所有的人都楞了,刚刚从牢房里放出来的王翼就站在王三身后,就连一身的囚服都还没来得及换。
王翼双目赤红,和乔月一样,泪水早已经打湿了他满是伤痕的脸。
“娘…”
王翼实在是忍住,撕心裂肺的大喊。
乔月反应得快。急忙把他拦住,小声道:“快去换身衣服再回来,你难倒想婶儿担心死吗?”
王翼面露尴尬,乔月知道他没钱,忙给柳杏使了几个眼色,就把他推了出去。
“翼儿,翼儿,我的儿,是你回来了吗?”
王婶急切的呼喊。
“扑通…”一声,好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房间里浓烈的恶臭像是潮起的海浪,猛烈的一下就更加浓烈的充斥在整个房间。
不用想,这肯定是王婶儿太过激动,打翻了马桶。
紧接着。又是一声噗通的声音传来,这一声,听得所有的人心里都是一紧,乔月连想着擦一擦脸上的泪水都忘了,忙奔过去:“婶儿,小心一点。小心一点!”
阴暗的角落里,是房间里最臭的地方,这里不仅仅是因为打翻了马桶,还有王婶长期没有清洗而积累下来的酸臭。
乔月哪里顾得上这些,王婶越是不好,乔月的心就越是撕裂一样的痛,不等王婶儿把她看清楚,她已经一把将还在愣神的王婶儿抱进了怀里。
“婶儿…你辛苦了,辛苦了,月儿想你,每天都在想你,做梦都在想你,你怎么可以过得这么不好,你为什么会过的这么不好,你为什么不告诉月儿,月儿想你…”
…
“婶儿…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
“婶儿…你的脸有皱纹了,你瘦了,月儿不要你老,不要你老,月儿还等你给我找婆家呢…”
…
“婶儿…都是月儿的错,都是月儿的错,我那个时候去过你家,可是你不在,月儿尽然不知道你为了月儿在张家门前跪了一天一夜…”
…
“婶儿…你要好好的,月儿养你,月儿以后养你一辈子…”
…
四面相对,泪眼成线,过了很久很久。
王婶把乔月端在她眼前,仔仔细细的看了很久很久,泣不成声,颤抖的声音说道:“月儿,月儿,你是我的月儿!”
“是我…”乔月不断点头,“婶儿,是我,是我,我是月儿,我来了,来接您来了…”
“好,好,好…”
王婶儿又一把紧紧的把乔月拥进她怀里,忽然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这种激动,这种高兴,这种喜极而泣的心情,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良药。
王婶儿满脸的泪水,不过她却在笑,她凌乱的发丝枯黄而又花白,颤抖着的脸布满了皱纹,写满了沧桑的脸,这一刻尽然是无比的灿烂美丽。
她抱着乔月,她倔强的要把乔月抱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很多年前的时候一样,她喜欢乔月这个小姑娘,这个没爹没娘疼的小姑娘,这个坚强而又固执的小姑娘,这个她一直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小姑娘。
是的,这是娘亲要抱自己的孩子,她潜意识里就是要抱起乔月。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大到她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因为乔月真的被她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