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翰云嘴角斜了斜,冷笑一声,接着一副成足在胸的样子,举起酒杯向旁边的男子示意:“玉兄今日请来的歌姬到是有几分姿色,就是不知道一会儿玉家这边可有好文章?”
“让黄兄见笑了,见笑了,回头就打发她们到黄兄府里,一定把黄兄伺候好了,红花需要绿叶来衬,黄兄手下能人辈出,至于诗词文章什么的,哪里敢和黄兄比肩,到是黄兄以后搭上了文成太子,可不要忘了我们,黄兄吃肉,给小弟一口汤喝就成…”
旁边的男子一脸谄媚,丝毫没被智云和尚的消息所震惊。
“那是自然,今年智云寺的文墙上,自然还是出自我们黄家的文章,咱们两家谁跟谁,回头我黄家成了皇商,自然是少不了玉兄的好处。”
黄翰云哈哈大笑一声,举杯而起,一脸傲然。
当然,这一消息对于像叶君生这样第一次听说的来说自然是十分震惊,他很是严肃的将姜晟请到身边:“姜兄去年一首《佳人故》堪称绝妙,今年再上一次智云寺的文墙,可有把握?”
姜晟谦逊,去年拔了头筹,他压力也很大,再看今年的情况,这诗会还没开始,早就已经火药味十足,他躬身道:“妙句本是偶得,不过叶老爷放心,姜晟定会全力以赴。”
这边正说着,一个大腹便便,约五十岁年纪,留着一串山羊须的男子走到花园中间,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文成太子要到咱们宁州,是大事,此次太子微服私访,不便大张声势,免得劳民伤财了,让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将事情报到皇上哪里去。
这几日本官和智云大师还有邢太傅商量了一番,一致决定,本次太子到咱们宁州的活动支出都统一由民间商号来承办,不知各位意向如何?”
太子出游,本应由当地官府统一接待,说白了就是公费开销,不过太子毕竟不是皇上,声势做大了免不了被人说是劳民伤财,有损名声,如果排场小了,肯定无形中得罪太子,问题两难。
还好宁州有智囊,邢老,邢太傅,曾当过文成太子八年老师,经邢太傅出招,这才有了万全的主意。
此事由民间商号集资筹备,一来,可以让全宁州的老百姓都知道,太子出游花的是商人的钱,没有收刮老百姓,有利于太子的声誉。二来,这对于商人来说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做得风风光光,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莫知州话音一落,叶君生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今年智云寺的义捐和修缮本就轮到我们叶家来办,我叶家虽然不是宁州首富,叶某不才,本次智云寺的修缮便由叶某出资…”
叶君生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黄翰云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一样,冷笑一声,打断道:“叶家出资修缮,好一个叶家出资修缮,你这么说来,好像文成太子出游专门就是为了收刮民资民膏,叶兄这是要将太子至于何地?
且不说今年,就是以往的惯例,智云寺乃宁州香火重地,供奉佛祖保全城平安,风调雨顺,这修缮的事情也是咱们全城百姓的事情,什么时候就把智云寺划成了你叶家私有的了,别说我黄翰云不依,就是说出去,全宁州城的百姓也不干…”
“黄兄这是哪里话,我只是说出钱修缮,又没说智云寺是我叶家的,修好之后自然是全城百姓都能来这里上香祈福…”
“哈哈…你一家就出钱把寺庙修好了,别人都没出钱,佛祖知道了肯定是只保佑你叶家啊,别说不保佑咱们了,怕是太子来上了香也没用。”
又一个人站起来说道,反正是不能让叶家轻松的就把这个事情敲定了,在坐的大多是宁州富商,好机会来了,谁都想沾沾边。
“就是就是,叶兄最近可是晦气得很,连续死了三房妻室,这事要是让叶兄占了先,怕是要把霉运带给太子身上吧。”
玉家的公子自然是站在黄翰云这边,什么难听挑什么说。
“你…”叶君生气不打一处来,转身看向中间的莫知州和不远处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莫大人、邢老,你们来评评理,今年智云寺的修缮到底是不是应该我们叶家来办。”
莫知州是个老滑头,在坐的都是宁州一方富豪,谁都得罪不起,他眼珠子转了转,官场上一手太极拳的功夫那是早就炉火纯青了,他说道:“邢老曾是太子的老师,论官位,论才德,我看还是交由邢老来定夺吧。”
黄翰云笑了笑,好像莫知州的话他早就知道一样。
不远处,一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人抬了抬手,很是沉稳,不急不慢的说道:“大家都不要争了,文成喜文,这是老夫所知道的,依我看啊,一会儿的诗会谁家的文章能上了文墙,今年智云寺义捐的便由谁家来操办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接着又说道:“说好了是义捐,咱们全城的百姓都要参与,可不能谁一家就自己出了钱,智云寺是大家的,自当是大家都要出一份力,不是谁家的私人佛堂,主持的人家不能自己捐钱。”
邢老说完,在场的人这才安静了下来,叶君生也大大的喘了口起,其实在听见智云和尚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年叶家要顺利举办义捐修缮寺庙的事情肯定不会这么顺利。
之所以闹一闹,就是要让邢老和莫知州当着大家的面把规矩说定了,让像黄翰云这样提前就得到消息的人也不能轻松得到机会。
比如说现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