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被某个可恶的丫头挂了电话,并受到了她史无前例的挑衅,贝司瀚气得火冒三丈。
回拨了好几遍,都提示关机,他一怒之下差点没把手机给砸了。
龇牙咧嘴的一阵磨牙过后,贝司瀚猛踩油门,把车子发动了出去。
该死的丫头,真是不能对她好,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给她点颜色,她还蹬鼻子上脸,开起了染坊!
且让她先得意一会儿,晚上回来再好好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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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贝司瀚通完电话以后,贝格子躺在**上看了会儿电视。
看着看着,她就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昨天宿醉加上被**泡在海里太久,烧还没完全退,她脑子还有些晕。
平日里,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睡眠质量还可以,鲜少做梦。
可是今天下午,她做梦了,还是一个真实的梦。
她梦见了她小时候,梦见了埋藏在她心底深处一段最刻骨的回忆之一。
以至于晚饭前醒来时,她哭了。
心碎的眼泪流了满面,把枕头都打湿了。
因为梦境跟现实一对比,显得太过残忍,她有点接受不了。
犹记得,她是七岁随母亲来到贝家的。
算起来,今年正好是她入住贝家的第二十个年头。
不得不感叹一句,时间过得真快,她都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待字闺中的老姑娘了。
她原本不姓贝,姓曾,叫曾格子。
生父曾明涛没有继父贝秉章有钱,甚至可以说是一贫如洗。
还外带喜欢喝酒**,家里值钱的都被他拿去赌了,再不然就是用来抵债了。
凭良心说,进了贝家以后,她和母亲过得日子跟以前比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她该高兴才是。
事实上,没被贝司瀚襁爆以前,她虽然事事小心,毕竟知道自己不是这家的孩子,得有眼力劲儿,以免连累母亲不讨继父喜欢,可她却也过得还算开心。
但,一切一切都在她十六岁生日那晚发生了变化。
曾经,她真的是恨死这个人了,他毁了她的一切。
可当她知道一件事之后,心里对他的恨,其实比原先淡去不少,但也依然存在。
谁让他不是人,那么bt,这些年只差被把她折磨死!
贝司瀚,这个混蛋!
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么多年以来,面对他的暴行,她一直忍气吞声从不反抗,就是反抗也只是耍耍嘴皮子或者选择逃离他,却从不告诉母亲和继父他欺负她的事。
并不是因为她软弱,真的怕他。
当然,代母受罪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就算今天继父告诉了她,他和母亲相恋在先,然而他们间接害死了大妈这是事实。
母债女偿,她认了。
可他不知道,支撑她忍到现在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他自己,贝司瀚。
他讨厌的那只猫,为什么会叫豆包这个奇怪的名字,他应该从来都没深究过吧。
曾经,在她饥肠辘辘的时候,有个人雪中送炭,让人买了一大笼豆沙包送给她。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贝司瀚。
很难想象,一个没有心的**也会作出此等善举,可他就是做了。
这一点,她也一直想不明白。
豆沙包那甜甜中透着温暖的味道,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她依然忘不了。
记得那年,她五岁半。
某天。
父亲出去**好几天没回来,母亲因为连打几份工累垮了,卧病在**。
早上起来,她饿的厉害。
母亲想起**给她做早餐,可是根本爬不起来。
她便让母亲口述,教她怎么煮面条。
然而,她翻遍了厨房里的柜子,不光面条没找到,连米缸都见底了,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母亲见状,往钱包里去翻钱,想让她出去买点包子馒头什么的回来暂时充充饥。
可打开钱包一看,里面哪里还有钱,连零钱都被人席卷了,一看就是不争气的丈夫半夜溜回来干的。
没办法,母亲只好让她去不远处的舅舅家借点钱周转。
因为父亲臭名远扬,欠债一大堆,亲戚早就怕了他们家,就是亲舅舅也直拿扫帚把她往外赶。
没借到钱,还被舅舅扫地出门,舅妈说的话也难听极了,回家的路上,她哭得稀里哗啦。
子铺时,她老远就闻到了香味,馋的直流口水。
好想去买一个包子来吃,可是衣兜裤兜都翻遍了,连一个钢镚都没有,她急得直用小手绞衣摆。
实在饿得受不了,她只能泪眼汪汪的站在包子铺不远处的路边,对着蒸笼里那些刚出炉的包子发呆,流哈喇子。
她多希望自己会变魔法,小手一挥,包子就会长出翅膀,朝她嘴里飞过来。
可惜,这只是她幻想的一场美梦。
望着那些包子,她是越看越饿,为了不让自己做出让母亲担心的事,她决定离开,快点回家。
然而她转身的一刻,一大包香喷喷的包子居然出现在了她怀里,她抬头一看,塞给她包子的竟然穿着很好看校服的大哥哥。
他拍着她的小肩膀,眉眼纷飞的对她说,“小不点儿,你肯定饿坏了吧。快拿回家吃吧。对不起哦,肉的还没蒸好,只剩豆沙的了,你将就一下。”
说完,冲她挥挥手,大哥哥就小跑着上了不远处的一辆车。
后车门打开的一刻,她还看见里面还坐着一个看不清脸孔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