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御依然舍不得松开沐晚池贴在他脸上的掌心,他淡淡的摇了摇头,深邃目光久久驻足在眼前这张看了二十几年依然看不厌的容颜上。
他不发火也就算了,还对她温柔的不像话,沐晚池顿觉心里毛躁躁,一颗心像是悬在了半空中,忽上忽下的乱跳,“这可有点不像你。”
闷哼着松开她,司徒青御烟瘾犯了,起身,拿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雪茄盒和打火机就往落地窗前走。
方才她睡着,怕烟味儿把她呛醒了,他才一直忍着没抽。
这会儿她醒了,他实在憋得慌,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滑开落地门,让空气对流。
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根雪茄塞进嘴角,‘噌’的一声点燃,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子弹出枪膛。
眨眼的功夫,他深邃的轮廓就隐匿在了一片白烟之间。
倚在门框上抱着胳膊吞云吐雾之际,他半笑着看向床上秀眉微蹙的人,也知道她不太喜欢他抽烟,也想戒,但习惯太可怕,加上环境因素,真的是很难戒掉,“在你眼里,我就是个那么容易动怒乱发脾气的人?”
面露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沐晚池想也没想的摇头,“不是。”
只要对象是她,任何细节他都喜欢纠结,“可你刚刚的话想要表达的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这男人有时候挺小家子气的,总是喜欢钻牛角,怕他多心,沐晚池摊着手跟他解释,“你在别人眼里可能是个暴虐成性的人,但是你对我从来连说话都是柔声细语。我们结婚二十余载,你就没对我发过脾气,无论我做出多么令你不高兴的事,你宁愿把火发在手下身上也不会斥责我半分。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疼我,宠我,包容我。”
这句话嘛,还算耐听,司徒青御拧了一会子的剑眉总算是舒展开来,“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此疼你,宠你以及包容你?”
“知道。”明知他是故意问的,沐晚池还是很诚实的回答,“因为你爱我。”
“算你有良心。”倍受感动的眯眼笑笑,司徒青御动手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冲你这句话,为你死都可以。”
最忌讳这个字,沐晚池气急,剜了他一眼,“不许你提这个字,你死了,我和淳儿怎么办?”
“好,不提。”剑眉斜飞的挑唇笑开,司徒青御转好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你知道吗,晚池,我最喜欢逗你,也最喜欢看你紧张我的样子。”
“都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行!”沐晚池忍不住娇嗔。
司徒青御故作生气状,“你的意思是我很老?”
“我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当真。”这家伙最讨厌别人说他老或者年纪大,这也就是她,他才没动怒,沐晚池见势不妙赶紧笑哈哈的改口,“再说了,谁敢嫌人人闻之变色的青蟒,那不是找死吗?”
勾着一脸坏笑,司徒青御继续逗她,“晚池,我怎么听你这话不像是在夸我,反倒更像是在讽刺我?”
沐晚池翘舌相辩,“哪有,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这张嘴啊,任何时候都那么能说。”没辙的摇头笑笑,司徒青御丢掉手下只剩下一小截的烟蒂,转动脚尖三两下快速捻灭。
拂袖看了一下时间,发现都快七点了,他抖了抖身上做工精细的纯黑色大衣,“饿了吧?你起来梳洗一下,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沐晚池摇头,“没有,下午跟大姐一起喝下午茶的时候吃了一些小点心,这会儿还很饱。”
“那就再等会儿,等你觉得饿了我们再出去。”说着,司徒青御来到床的另一边,合衣挨着她躺下去打了起了盹。
刚下直升机没多久的他,实在困的厉害。
知道他累,沐晚池转了转身,跪坐在他身旁,像在家里那样俯身帮他捏起了背,“你难得回国,不去姐姐家拜访一下?”
司徒青御眯舒服的直眯眼,摆手道,“算了,下次吧。”
“你每次都这么说。”沐晚池埋怨的冷嗤。
司徒青御连连喊冤,“那不是怕你不自在,茵梦那丫头打小就跟翎儿穿一条裤子。”
“我没事。”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沐晚池继续劝他,“我觉得咱们买点东西过去一趟吧,看看姐姐姐夫。我看得出来,姐姐她挺想你的。”
“明天再去吧,今天挺累的。”
“明天?”误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沐晚池纳闷的问,“什么意思?”
按理说,以他的行事作风,应该立马把她带回吉隆坡才是。
曲手往她头顶上敲了敲,司徒青御戏谑的弯唇一笑,“这么聪明的小脑袋,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寻我开心的吧!”
误以为他有工作上的事要在这边处理,可能会先派人押送她回去,沐晚池的心情瞬间一落千丈,“你的意思是你还要在中国待上一阵子?”
“笨蛋,不是我,是我们。”司徒青御笑着纠正她。
“啊?”沐晚池大惊,简直不敢相信。
“不愿意?”
“不愿意正好,我这就叫人订回吉隆坡的机票。”说着,司徒青御假欲起身,准备叫守在门口的手下订返航的机票。
沐晚池连忙把他按了回去,“不要,你堂堂七尺男儿说话要言而有信,不然你手下那么多人,要何服众?”
“我不管,不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留下来,反正我是听见了,也当真了,你不许耍赖!”
“瞧瞧,瞧瞧,都说女人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