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大男子主义也好,说他心胸狭隘也罢,反正他希望自己未来的妻子,跟他一样身心干净。
很显然,严甯并不符合他内心的标准。
另一方面,她现在表现得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但她的“喜欢”保质期是多久呢?
一周?一月?还是一年?
毕竟她曾经那些恋爱,听说交往时间最长的都不足一个月!
那么,她又能喜欢他多久呢?
他可不想做她的玩物!
所以,看来看去,他们没有一个地方是适合的,
所以,他们也注定是不可能的!
“严甯,每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别人!”他冷冷吐字,被她逼得微恼。
“可是我为自己活够了呀,我想以后都为你活不行吗?”她仰着小脸笑靥如花地看着他,眼底尽是对他的痴迷。
当一个人对生活失去热情,能为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痴迷也是个不错的现象。
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渴望能依靠一个人,如果不努力看看,她会觉得愧对自己。
她看人一向挺准,所以她越来越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他刚毅正直,有抱负有理想,会对感情专一,且有责任心……他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的!
他抿唇不语,不作回答。
“霍冬,可以吗?”她轻轻扇动眼睑,温柔的声音如春风拂面。
让我今后为你而活,可以吗?
她如此执拗,逼得他内心蠢蠢欲动又纠结无比。
强忍着心里猛然窜起的那抹慌,他近乎气急败坏地拧眉沉喝,“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喜欢你!”她大方坦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在说完之后又满怀希望地补上一句,“也希望你能喜欢我。”
“我说了,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他被逼急了,只能随口胡诌。
闻言,严甯饱含希冀的目光微微一黯。
在朦胧的夜色中,她定定地盯着他的眼,半晌后,她轻轻地问:“你这是拒绝我了是吧?”
霍冬抿唇不语,让她知难而退。
沉默等于默认。
“哦,我知道了。”她等了会儿,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轻轻点头表示她懂他的意思了。
她点头的时候,面带微笑,看不出失望也看不到伤感,仿佛他答应与否其实也并非有多重要……
严甯说完,双手揣在睡袍口袋里,抬头挺胸地转身往屋里走去。
她努力微笑,挺直背脊走得轻松骄傲。
其实她这样也算努力过了对吧?
她主动示好,主动吻他,主动表白,主动表示希望能跟他在一起……
可他拒绝了!
他说他心里已有喜欢的人。
嗯!既然他心里有人了……那就算了吧!
活到这么大,她的运气似乎一直都不太好,想要的永远得不到,不管她多努力地去争取,结果都只会是枉然……
像她这种点背儿的人,或许就应该无欲无求地过一辈子拉倒!
霍冬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缓缓偏头看着径直朝着屋里走去的严甯,眸色微沉。
瞧她刚才的语气,“哦,我知道了”说得那么云淡风轻,根本看不出有用情至深的痕迹,足以证明,她不过就是想要用他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
还好……
还好他没心动。
否则就会沦落成她石榴裙下众多活玩偶中的其中一个……
嗯,还好没心动!
霍冬一边这样庆幸着,一边从裤兜里摸出香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尼古丁充斥在口中,他正要咽下,哪知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她刚才对他用嘴渡烟的画面……
“咳咳咳……”
又被呛了!
沉闷的咳嗽声在寂静的深夜里低低响起,越压抑,越是无法控制。
如同……
心!
……
严甯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反正在表白被拒后,她就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不再刻意纠缠霍冬了。
她依旧是原来的模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每天无所事事,心安理得地虚度光阴。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他们彼此都很忙。
她忙着结交新朋友。
他忙着跟四爷飞东飞西。
偶尔会在家里碰上一面,但均是匆匆一瞥,她就先移开了视线……
不看,心便不乱。
转眼,天寒地冻,已接近年关。
严甯不喜欢过年……确切地说,只要是热闹的节庆日她都不喜欢!
因为每到节日,别人的家都热热闹闹,而她的家却冷冷清清。
看着别人阖家欢乐,便越是彰显她的孤苦伶仃。
而在一年中所有的节庆日里,她最讨厌的,当属过年。
因为在这些年里,新年绝大多数是她自己一个人过不说,更重要的是——
腊月二十六是贝倩妮的生日!
而每年贝倩妮过生日,罗婉月都会邀请严楚斐去参加生日酒会,当然,也会“顺便”邀请她。
严楚斐只要有时间,就会带上她一同应邀,于是每到那个时候,她就坐在宾客席上,冷眼看着她的母亲是如何宠溺她同母异父的妹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她……
甚至,就算哥哥没时间,她每年也会去。
她会躲在暗处,默默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的画面……
严甯一直觉得自己肯定心里有病,每次参加完贝倩妮的生日酒会,她都会在心里赌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