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离漾神情焦灼,大掌拍着窗阁:“德......停下。”
‘吁’
德公公赶忙扯住了缰绳,马车停在了醉仙楼门口。
离漾火急火燎的将车帘撩开,迅速一跃。
毫不知情的德公公疑惑道:“皇......公子,要在这儿住下吗?”
踏着龙步急忙来到醉仙楼门口,凝着阁楼上那消失处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离云鹤白衣飘飘,清澈的眸子凝着离漾怅然若失的模样,他大步上前:“怎么了?”
酸涩的龙眸染着一丝红血丝,离漾摆了摆手,揉着侧额,眼神空洞且失望的凝着那阁窗,阁窗上摆着一盆橘红艳丽的美人蕉,迎着微风,花蕊轻轻的摇动,摇曳着它纤美的身姿。
“方才......”离漾的龙眸眯起:“我好像看到她了。”
“她?”离云鹤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婉贵......念清歌?”
“恩。”离漾淡淡的应着,眼睛恋恋不舍的收回来,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失望。
离云鹤一眼望过去,只看到了那盆娇艳的美人蕉,什么人都没有,他疑惑的耸耸肩,只好自言自语道:“花儿不错。”
抬眸,对上离漾阴恻恻的眼神。
离云鹤撇撇嘴:分明是一个人都没有。
二人重新上了马车。
离云鹤轻靠在后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恣意的敲打着腰封上的玉佩,他瞥了一眼不太愉悦的离漾,声音仙魅:“离公子,据说如果太想念一个人,会将所有的人都当成那个人,所以你方才定是看错了。”
清冷淡漠的眸子未动分毫,凝着窗幔外的风景,它们缓缓成了一条直线,他竟然什么也看不进去。
满心,满脑的都是方才那抹身影。
怎的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公子?”离辰逸看着他出身的样子轻唤着他。
“在宫中怎的不见你这么多话。”离漾忽而出声,声音略沉。
离云鹤那双清澈的眸子溢着光耀:“我过惯了云游四海的生活,在宫中自然是不习惯的,只要出了宫,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让我神清气爽。”
“宫外的生活当真这么好?”离云鹤那舒坦的模样让离漾不禁侧眸问道。
“此感只应天上有,宫中难得几回闻啊。”离云鹤用一首诗表达的淋漓尽致。
离漾浓眉一簇,微闭着龙眸闭目养神。
*
醉仙楼。
阁楼。
离辰逸将银两付清后跑到阁楼上来接念清歌,将大氅披在她身上:“这么凉还站在这里。”
“恩。”念清歌淡哑的声音沉凝,凝着对面那咿咿呀呀的小孩子:“瞧他,多可爱。”
循着视线追随过去。
一个粉面的孩童朝他们嬉笑着。
“走吧。”离辰逸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她灼热的视线。
“恩。”声音依旧淡漠如水,她将视线收回,瞳下只觉得空落落的。
安全平稳的在扬州渡过了两日。
离辰逸认为他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呆下去,这样早晚会暴露身份的。
二人朴素的充当着出门寻生计的夫妇,离辰逸握着念清歌的小手:“自然一些,别怕,没有人认得我们。”
念清歌点点头,而后忽然想到什么,掀起眼皮凝着他,道:“辰逸,方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唤我。”
听及。
离辰逸惴惴不安的心提到了喉咙口,捏着她小手的力道都不由的加重:“有人唤你?是谁?唤你什么?”
“唔,辰逸,你捏痛我了。”念清歌蹙着眉。
离辰逸急忙松开了些许,灼灼的望着她。
念清歌睫毛微抖,回忆着方才那颇为熟悉的声音:“好像唤我婉儿......”
‘婉儿’二字吐出口后,念清歌陡然惊觉,惊恐的望着离辰逸:“辰逸,会不会......会不会是他?”
眸光曜凝,离辰逸的眼底染了一抹复杂的情愫,想来,他要偷偷打听一下了。
握了握念清歌有些哆嗦的小手,他的话给她吃了一颗安心丸:“不会的,定是你听错了,或是唤别人也说不定。”
“但愿吧。”念清歌魂不守舍的喃喃自语:“为何觉得那声音如此熟悉。”
她的喃喃自语让离辰逸如数听到耳内。
心底,升腾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了驱散念清歌心中的阴霾,离辰逸拉着她的小手来到了一个小摊上,指着糖人,道:“来一串糖人。”
三个铜板买了一串糖人,挂满糖汁的糖人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离辰逸笑的明媚阳光:“小时候,我经常吃它。”
念清歌接过精致的糖人,舌尖儿轻舔,甜蜜的感觉让她扬起了唇:“好甜。”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儿。
“没想到你也吃过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宫中的人是见不着的。”两个人悠闲的漫步在路上。
扬州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慢下来的地方。
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欣赏周边的风景。
离辰逸勾唇一笑,眼底划过一抹对过往的回忆:“我是后来才进宫的皇子,之前在宫外,所以自然是吃过这个糖人,不仅吃过这个,我还吃过冰糖葫芦,牛轧糖。”
念清歌不免有些诧异:“那你为何在宫外生活?”
“因为我曾被父皇视作不祥,把我扔到了寺庙让方丈为我念经。”离辰逸淡淡的说,恍若事不关己一般。
没想到他还有过这样的阴影。
“一切都过去了。”念清歌举着糖人,糖人底部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