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得另一个乞丐道:“门口告示里贴着穷人免费,会……会免费的吧?”
花蕊在后面端来烧酒,听到那乞丐的问话,急忙道:“医者救人,当然是性命为先,你们放心吧,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救活你们的朋友。”
苏绵绵在给那乞丐检查完后,面色有些凝重,随即又仔细给他把脉过后,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住情况。
至少,在她看来,这人该是必死无疑了。
外伤不但极重,而且伤及肺腑,胸腔出血,看他头上的伤,只怕脑袋也受过棍棒的袭打,眼下的这名乞丐,呼吸微弱,一点对外界的感知都没有,用银针刺人中都没有用,分明是重度昏迷。
苏绵绵本来还不想麻烦锦言,但是现下看来,不得不找她来一看了。
她让花蕊去叫锦言,随即让两名乞丐到外间供家属休息的休息区等候。
下人奉了茶上去,那两名乞丐看苏绵绵静坐在诊台处不动,也不说话,一时不免有些忧虑起来,其中一个站起身来,唯唯诺诺的走到苏绵绵身前,道:“大夫,不知我那位朋友还有没有救?若是没救了,大夫知会一声,我们能理解的。”
苏绵绵抬起头来看他,这乞丐浑身脏兮兮的,根本就看不清长什么样。她摇了摇头道:“伤得太严重,恕我无能为力,不过,或许我家公子会有办法,你们且等一等。”
苏绵绵话音刚落便见后门那里传来了动静,随即,锦言一身素衣,头发都未来得及梳,只在后头简单扎成一个髻。苏绵绵随即快步上前,从工具箱里拿过手套和口罩。彼时锦言已经套上了一件白色医用外袍,接过手套和口罩,她询问苏绵绵道:“什么问题?”
苏绵绵回道:“根据病人吐血的症状,还有我仔细的查验,探脉,应该伤及五脏六腑,难救。”
锦言脸色凝重,二话不说,两人便一起往里走去。
那两名乞丐这时又要跟上,花蕊忙将他们拦下道:“麻烦两位先等一等。”
锦言入内之后,首先将那乞丐全身查看了一遍,很多地方,虽然脏污,却仍能看出是被血液染过,而被烧酒擦出的些许干净的地方,明显青紫交错,有的地方还有淤血。她当即便去探脉。
细细一番诊断,锦言又取了银针逐一试探,伤着全然没意识,只能通过脉象看出五脏六腑受损,最终,锦言解开他的外衫,细细去探皮肉,毫不意外,肋骨断裂了四根。而再结合探脉的情况,锦言已经可以确定下来,重伤的致命点在肺腑和胸腔,伴随有胸腔出血和脑震荡。
锦言检查期间,室内一时静得出奇,待检查完后,锦言心中有数,立刻道:“准备手术。”
苏绵绵急忙点了点头,出来,这是平凡也来了,苏绵绵当即道:“公子说要手术,我马上拿工具,你在外面守着,记住,手术期间,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平凡脸色有些凝重:“病人是不是很严重?”
苏绵绵点了点头:“伤及肺腑,足以致命,至少在我看来,是必死无疑的。”
平凡不再说话,冷月在里间早在听到苏绵绵的话后,便去准备了器具,苏绵绵去时,所有的东西都已准备妥当。
两人直奔病房内。先是将所有工具都消毒后,锦言再给病者服用麻沸散,最后便是手术的正式进行了。
除开植入钢片接骨以外,重要的是将刺破的肺腑缝合。手术进行了两个时辰,四个人都是高度集中精神状态,以至于到手术完成,都累得几近虚脱。
苏绵绵将整个过程可谓是看得清清楚楚,这是她第二次参与和锦言一起的手术,也算是再一次见证了手术的奇迹。
一切做完之后,那名乞丐被转入重症病房修养。苏绵绵出来跟另两名乞丐交涉,只要他们愿意留下照顾那名伤着,他们可以给他们二人提供一日三餐。
因为病人的性命暂时是保住了,那两名乞丐一听说有饭吃,格外高兴。苏绵绵随即让人将他们带去洗一洗,换上医馆的工作服,做完这一切再回去,锦言还在刚刚手术的病房内,*单已经被花蕊和冷月换过,而今自然是焕然一新,看到苏绵绵进来,锦言勉强一笑,面色却格外苍白。
苏绵绵看了一眼她裹成粽子的脚,刚刚因为时间太赶,锦言几乎都是靠毅力支撑着脚底的伤,足足用伤腿站了两个时辰,自然是累极又痛极。
苏绵绵蹲下身来,给她捏了捏小腿道:“是不是累极了?”
锦言勉力一笑道:“有点小酸。”
苏绵绵捏得更加卖力:“这一次可多亏了小姐,我本以为,那人是必死无疑了。”
“病得是有些严重,不过,他还有呼吸在,只要这一秒还有呼吸,身为医者,就必然不能放弃希望。”
苏绵绵点了点头,想起这一路来跟着锦言,到此刻才真正意义体会到当日自己毅然跟随她,是一个真真正正正确的选择。
她随即展演一笑道:“嗯,我记下了!”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苏绵绵之后,锦言重新去休息,不过她受伤的事情不知怎么传到了单飞宇那里,下午她才开始值班,单飞宇就找了来,看到她包成粽子一样的脚,眉头拧在一处道:“虽然百姓淳朴,但是一旦撕开脸来,就是野蛮了。你日后可要万般小心,切莫让人再伤着了。别把别人医好了,自己却倒下了。”
锦言展演一笑道:“你放心,医者当然要先医自己,只有医好自己了,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