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脸。
那些大包里面都有积液,脓水,这里不是现代,没有那些高科技的药物,只有从里外来治。
拿出剪子将那些脓液剪破,吸出脓血,清理腐肉,再用药水消毒,很快,苏绵绵便回来了,见锦言已经在忙碌,她急忙上前来,已经不再有刚刚那般难受的样子,她默默的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锦言吩咐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须臾,那两名壮汉又来了,锦言让他们负责给小王爷翻身,她一个人,包扎清理伤口,因为小王爷身上的大小包太多,锦言耗费了接近两个时辰,才将所有的伤口清理完毕,并且全部上药,包扎好。
腐肉全部清理完毕,污秽被人端走,房间内顷刻便没了之前难闻的味道,只剩消毒水剩下的略微刺鼻的气味。
锦言让人将窗户都打开,阳光照进来,并将管家找来,亲自写了一张药方给他,道:“记住,一日三次,一次都不能多也不能少,还有今后世子的衣服,被子,记得每日都要更换,而更替下来的衣物都要烧掉,至于上药,以后我会每日早上来为他换一次药,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月后,他的病情就会慢慢好转,半年之后,自然能好完全。”
“这是真的?”
锦言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真的。”
管家呆了呆,随即猛然便跪在地上叩头道:“多谢关注大恩啊!”
锦言急忙扶起他道:“管家,救死扶伤是大夫的本质,我不会抛弃任何一个病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管家喜笑颜开道:“不论如何,这次都要谢谢馆主,老奴曾经若是有什么对馆主无礼的地方,还望馆主不要放在心上。”
锦言微微一笑,失笑摇了摇头,这才同绵绵一起,回了山庄。
已经是下午了,锦言直接回到房间内,从那个燕王交给她的小盒子里,再次拿出那块手帕来。
手帕上绣的是桃花,不知是她喜爱桃花的缘由还是什么,锦言始终想不出来,而当她拿起手绢来对着太阳照,经历无数种视角都一无所获,手绢还是那个手绢,空一块布帛而已。
不得已,只能气馁的将手绢重新置入盒子中封好,做别的去了。
第二日一早,锦言照旧入了一趟燕王府,给小王爷换药,这一次,燕王并没有出来见她,她便也没有刻意去找燕王,不过,却带了一些药材给了管家,让管家平日里泡茶给燕王喝,有利于身体强健。
从燕王府回来之后,锦言换了衣服,又带了平凡一起,入了一趟皇宫。
她还没有忘记上一次她婉拒凌雪雁的事情,虽说是拒绝凌雪雁,却等同于拒绝楚帝,不论是按规矩,还是人情,她都该亲自入宫一趟向楚帝请罪,更何况,上一次,她还擅自去了天牢。
虽凌雪雁说过不计较,但那毕竟是天牢,她想做好自己的生意,就得本本分分,不要去惹这些麻烦,所以,既然已经惹上身,她自然是要入宫赔罪的。
她一个人在御书房等了半个时辰,楚帝这才姗姗而来。
他刚下朝,身上还穿着一身黑色朝服,金色的飞龙盘旋在胸前、肩下,以及衣摆,金一色的做工精细,还有那条镂空的飞龙腰带,更显得他整个人贵不可言,高不可攀。
与曾经身中牵引剧毒的精神烁然截然不同的是,现在的楚帝整个人都焕发出一股光芒出来,举手投足间霸气四射,月余未见,已俨然天下间最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锦言怔了一怔,随即快速反应过来,跪下身去,毕恭毕敬的行礼。
楚帝踱步至她身前,搀扶起她来,道:“昔日不是说过,在这宫里,你不用行这样的大礼,也不用给任何人跪拜。”
锦言微垂眼睑,躬身开口道:“皇上,锦言做错了事,应当受到责罚。”
“哦?什么错事,说来听听?”
“锦言未经皇上允可,私自闯了天牢,见了燕王爷,此为其一,半年多来,锦言一直未曾将真实身份告诉皇上,隐瞒家世,此为其二,光是两样中的任何一样都已构成死罪,更何况是两桩?”
凌澈闻言,顷刻便大笑起来,他回过头来看向锦言道:“馆主只会那朕寻开心,天牢的事情,馆主救人心切,朕没什么好责备的,至于你身为北宇大家之女,确实是一桩难事,不过,朕昔日并未问起过你的身世,所以,你所谓的隐瞒,便算不得数,所以,这两样中的任何一样,都不是罪。”
他示意宫人赐座锦言,随即在自己的位置坐好道:“听说,你这日往燕王府跑得勤?”
锦言心下一惊,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楚帝一眼,只见他眉眼英俊,眸似星辰,似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在,只是单纯好奇问起罢了。
锦言心中却已起伏不定,半响,强压下异样道:“是,燕王府的小王爷自小便有麻风,昔日为了相助皇上,我谎称无法医治这种病,但燕王既已救过我的人一命,我救活他儿子,便当还他一个人情,这样一来,等他儿子好后,我们才好,两不相欠。”
她也不知道这些话楚帝听进去了几分,但如她所说也不无几分道理。
楚帝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道:“馆主果然菩萨心肠,普度众生。”
锦言一顿,只能再度跪到地上道:“请皇上见谅,当是还了燕王一命之恩。”
之后,楚帝倒是再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