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她刚躺下,便听到孟楚绝的声音传来,道:“下官刚刚为王妃敷完药,如此,便不打扰了,下官告退!”
锦言原本也未觉出不妥之处,这会儿孟楚绝这么一说,不是完全暴露她是醒着的事实吗?可是,等秦非离进来,她却又在蒙头大睡,那就太不正常了!这样表露得太反常,秦非离那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此一来,只能更让她出糗!锦言想到这里,忙又从被窝里钻出来,往轮椅上爬,只是,她的身体正悬于床榻与轮椅之间时,营帐的帘门已经被人拉开了。
她愕然的抬头看去,正看到秦非离自己推着轮椅从外头进来,登时一呆,身体猛的就僵住了。秦非离似乎也不料进来会是这样的画面,微微顿住,旋即勾起唇角,竟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笑看着锦言,仿佛已经猜透她此刻滑稽行为背后的动机。
锦言直接脸上火辣辣的烧得厉害,忙的从床上翻下来,坐到轮椅中,不自觉的捋了捋垂在鬓角的碎发闷闷道:“你怎么来了?”
秦非离微微一笑,旋即推动轮椅上前,终于在她面前坐定。两个人都坐着轮椅面对面,这样的场面多少有几分怪异,锦言的视线,从他稳坐与轮椅之中的双腿上瞥过,微微停顿,最后收回视线垂下眼敛:他的腿,是真的残废吗?
这个想法只在心中掠过一秒,随即便被收起,因为相对于这件事来说,此刻更多的,是她承受着来自于他洞悉一切的目光下的窘迫。就仿佛好端端的一个人站在他面前,尽管包裹得如何严实,在他的目光之下,都会被剥得精光,根本就无处遁性,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不好了!
不过秦非离却并没有继续再调侃她,只是目光落在她裹得跟粽子一样的脚上道:“脚伤好些了吗?”
锦言垂下头,目光同样落到脚上,晃了晃腿道:“还好吧,反正没先前那么痛了。”她说完又抬头看向秦非离,他也同样抬头,两人目光空中相触,锦言眸光突然就明亮了些道:“你的后背怎么样了?这样起来,会撕开伤口吗?”
秦非离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你不是给我缝过针吗?只要不碰触到伤口,还能挺过去。”
锦言皱起眉头,伤口缝针之后,还是不要有剧烈运动得好,不然会影响伤口的愈合,他这样重的伤,应该要卧床休息才会好得迅速。但她抿了抿嘴之后,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提醒道:“伤口缝针之后不能碰水的,等愈合得差不多了,到时候还得拆线,所以,你尽量还是不要走动了。”
她话说完,又想起秦非离来时说的,她不去看望他,所以他只有过来的话,顿时心中一赫,闷闷道:“我每天都过去一趟就是了。”
秦非离轻轻笑了起来,这一次,却不是无声勾唇,而是笑出声音,分明很开怀的那种:“好,那锦言可要来看我。”
锦言被他这一笑,逗弄得心里也甜蜜蜜的,她抬起头细细看了看他,他的气色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这几日的修养已经让他整个人精神了一圈儿,那日的狼狈与苍白通通消失不见,心里不由得安下心来。
两个人才坐了这么一小会儿,忽而有人挑开帘子从外头进来,锦言抬头正看到冷月端了一个托盘,里面放置了一些医用品,顿时眼神有些不自在。
冷月原本也只是按照每日换药的时间送药来给锦言换药而以,因为,她刚看到孟楚绝离开,想着应该是为锦言敷好腿伤了,故而端了肩膀的药来,因为毕竟是男女有别,肩上的伤,锦言不可能让孟楚绝来给她换,所以,她才会端了药来,却不想,秦非离竟然也在这,而接触到锦言目光中的不自然,冷月顿时停在原地,一时竟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下。
锦言咳嗽了一声,最终吩咐冷月道:“冷月,你先放到一边,我等……”
她正想要说等会再换,声音却突然被秦非离打断,只见他看向冷月不容置疑的吩咐道:“端过来。”
冷月一时也不知道该听谁的,瞧了瞧锦言又瞧了瞧秦非离,最终还是决定听姑爷的,便将托盘端了上去。因为在她看来,姑爷和小姐已经是夫妻,这种促进夫妻感情的事儿,她还是乐见其成的。
她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案上,秦非离转动轮椅过去,看了看器材,上面放了一只镊子,还有药棉和一杯酒,然后便是金疮药,布带。他略略一看,便已经明白该如何使用,便对冷月点了下头道:“你退下吧。”
冷月偷偷看了锦言一眼,心里却是狂喜着,可锦言这会儿似乎压根就接触不到她的视线,只在秦非离说出让她退下之后时,猛然抬起头看了秦非离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睫毛半颤,分明是害羞了的模样。冷月难道看到锦言有这样的反应,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急忙便躬身行礼,离开了营帐。
她走了,秦非离便看向锦言道:“过来。”
锦言有些别扭的推了轮椅过去,在他面前停下,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控制不住已经紊乱的心跳,低道:“这些等下让冷月来就好,不必……”
她话还没说完,眼底下已经多了一直手了。锦言身体一僵,那只手随即伸到她的衣带,轻轻一拉,便将她的衣带解开,锦言忙的就按住衣服的带子,急道:“真的不用,等下让冷月来就好……”
“我看看!”又是简短的不容拒绝的口气,锦言呐呐的看了他好半会儿,终究是抿紧了唇,将手指移开,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