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越集合了众人,和真正的班子头一样,对他们后期的排练做了重要的指示。司徒静扶着花婉月走回屋后也便下了楼,可就在这时,刚刚关上的门又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强大的气息直直朝花婉月的身后压来。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地地道道的舞蹈班子,不容置疑。
天色渐渐暗下,默默跟着他们的人一直没有现身。他们回到了事先安排的宅院,那里同时还住着十几名教徒,从下午开始,女的就不停的在院中排舞,而男的却在那操琴习乐。
他们不能让人产生怀疑,若是舞蹈班子,就必须有舞蹈班子的样子。于是他们走进了几家裁缝店,装成要制衣的样子。最终还在其中一家定下来了,量体裁衣,设计一套独一无二的舞服。
上官越眉头紧皱,屏息观察着四周,确实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在向他们越靠越近。他向司徒静使了一个眼色,司徒静搀扶着花婉月,却已慢慢将内力集于掌中。
突然她脚步缓下,开口对上官越和司徒静道:“他跟来了。”
她淡淡的笑,早在刚刚看到花天佑的时候,她就更确定了自己的立场。
她从不担心她会在他的羽翼下出事,他的精明让她一直深信不疑,只可惜,她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对她完全放心。否则,也不会让他的教徒们包围着她,一来保护,二来监视。
从今天开始,她已经不能再住在原来的地方,南炎睿已经替她安排另外的住处,那是他们在龙鸣城新买下的府邸,里面所有的人,也都是南炎睿手里的教徒。
花婉月随同上官越和司徒静在街上慢慢行着,前来报名的队伍有增无减,因为只有这一天的时间,如果来晚了,也就错过了。
她匆匆穿好离开,耳根处惹眼的嫣红被他在脑海中记了下来,他的视线亦是跟随着她的步伐越拉越远,然后,他陡的起身,转眼便不见踪影。
他话音刚落,司徒静已经替花婉月将地上的衣服全都披上。
“好,三日后,你就来比舞。若是胜出,便能获准入宫。衣服穿上吧!”
花天佑扯嘴轻笑,原有的杀意,在这刻不知缘何忽然褪了下去。
“抱歉,民女说过,除非只有王上一人在场,否则,民女不会揭开面纱。”花婉月也有自己的坚持,但她还是没有抬眼。
“你就不能把面纱摘去?还有,你为什么不抬眼瞧瞧我们?舞姬不都该豪放大胆,哪有你这般羞涩的?”花天佑又继续道,今天这场初审面试,他难得开口,就说了这么多话。可他关注的焦点,不在她身,而在她脸。
四周静得几乎能听到有人喉结滚动的声响,这时连司徒静都故意别开了眼,面颊有微微的潮红。
花婉月继续解,将襟口一敞,锦缎一掷,所有遮羞的布料全都滑下。
室内众人全都屏息,因为入眼的画面实在太美,不过是露了两条藕白玉足,就已经让人眨不了眼。
上官越不敢看,将目光移向一边。
花婉月开始松解束带,那碎花的绸缎不一会就从她的腰间落下,裙裾也跟着垂了下来。
他眉头拧得更紧,她什么意思,她看不见?
只不过,她的这句话,不小心就被坐在正中的花天佑听到了。
这是多好的理由啊,也是多好的自我安慰的借口。失了光明,她可以做出以前怎么都不会去做的事,连脸皮都跟着厚了起来。
“没事的,反正我看不见,就当周围没人。”
“姑娘……”同样身为女人,司徒静就受不了这样被侮辱。
司徒静和上官越愣是一怔,这样过分的要求,她竟是想也不想,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
“好。”少顷,她点了点头。
花婉月眼皮轻颤,此刻她的心已沉如一滩死水,她已经感觉到,他知道她了。他现在,就是在试探她。
“每一位进来的舞姬都要脱,所以,你自然也不能例外。”花天佑自然看出了她的抗拒,可即便他已猜出了她的身份,他亦是对她有如此要求。他太了解她了,从小就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身上的骄傲全是他和父王以前惯出来的,现在,也该是将那它们全都卸下的时候。
花婉月面上虽然镇定,但她心中早在颤抖。要她当众脱衣验身,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怪不得前面进来的人都耽搁了那么久,想来是要挡着这些人的醚掉!
可是,他的要求却让上官越和司徒静同时怔住!
“那脱衣服吧!”花天佑又道,目光微微有些森冷。他们兄妹两小无猜,在懂事以前,他也不是没见过她的身子。只是自从知道男女有别后,兄妹俩也不再那么肆无忌惮了。
上官越几乎能感受到从花天佑身上燃起的杀气,不止是他,花婉月的感受更是深刻。啊,如今,在梦里睡着的时候都想着要将她赶尽杀绝,这个所谓“血缘”,在利益面前,果真是一钱不值。
花天佑面色更沉,盯着她的视线更是犀利。
连声音都那么像!
“回王上,这面纱,暂时还不能摘。若是要摘,也只能让王上一人染目。”花婉月轻声道。
这样实在冒险。
上官越有些担心的朝花婉月看去,出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并没易容,难道她是想在现在就当众揭开自己的身份吗?
他突然警惕起来。
即便遮住了脸,即便那双眼从进来就没有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