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他晾了她很久,目光凉凉滑过她锁骨上的吻痕,沉声喊她。台沟纵技。
“嗯。”感觉到他的目光,她随手扯过薄被,仓皇遮好。
“我说过,就算我弃你如破布,别人也碰不得。”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在跟她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她惊得一瑟缩:“你自己让我……周砚,做人讲点道理!”
“我蛮不讲理也好,我变化无常也好。你仰仗我一天,你就要忍受。现在,去洗澡。”他命令。
哦,如此一来她倒懂了。嫌她脏,下不了口?
呵,想通了反而不怕了。大大落落走过他面前,直奔浴室。毛玻璃不过半显半露更勾人,她还是要关门。
却被周砚阻止了。
那个义正言辞说她无权力反抗他的男人,直勾勾看她,嘴角斜挂起笑:“一起洗。”
结果,她用浴缸,他淋浴。
洗完,他还把新置的牙膏牙刷扔给她。唔,吻过,也不行?她气不过,她自己嫌弃都不够,他还要比她更嫌弃?!拿着牙刷故意不动。
“周砚。”
“嗯。”
“你和徐祯卿接吻过吧?”
他拿起牙膏的手一滞,目光打量她的脸,好像她脸上有脏东西一样。眉毛一挑,“你不会在吃醋吧?”一番洗澡,冷热水交替,心情平复许多。
她不回答,而是直接咬住他的唇。双手按住他的,以免他打她。舌头滑过他的唇齿。示意性地一吻,而后离开。目光闪闪回他:“我不介意,所以,你也不能介意。”如果只是接吻……可惜他们……绝不那么简单。眸子里闪过落寞,转瞬即逝。她拿起牙刷,挤牙膏。看大镜子里的自己……和周砚。
嘴角牵起浅淡的笑容,旋即,和她差不多同一节奏,刷牙。
当然,洗洗刷刷免不了一顿吃。
令她惊讶的是,她提醒他做好措施。他居然蛮不讲理地阻止了她伸向床头柜的手,在她耳边低喃:“不用。”
哦,今天他兴致很好?
她眉头拧起,一脸苦相。她流产后不太想吃事后药,所以他不记得的话她尽量提醒。男人仿佛有读心术,贴在耳垂处的唇继续吐字:“也不用吃药。”
她才不要怀孕!肯定吃。
耳边魔音不散:“你要是吃,你有把握我不会发现吗?”
算了,还是算了。嘟囔,毕竟现在她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在几次巅峰,周砚都问同一个问题:“你是谁的女人!”起伏比往日大,但绝对算不上嘶吼。
“周砚!”她脑子昏沉一片,一个晚上不知道喊了几次这个名字。
夜半,万事皆悄然。周砚难得不嫌弃陌生的床,陌生的被子,熟悉的女人。拥着她入睡。她比他累,先睡了。脸上红扑扑,像个小姑娘。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突然凑上前,吻吻她的额头。大概是几次三番的“周砚”取悦他了,或者是安闲的睡姿。
五点,周砚手机闹钟准时响起,沈眉被吵得想杀人。想睁眼,眼皮犹如千斤重,挣不开。手胡乱扑腾,去抓、摸手机。连续不断的铃声持续催魂,而鼻尖弥漫熟悉的烟草味……她猛的一惊,手机不是她的,味道不是她的!瞬间被灌注力量,她一下睁开,入目的是放大版的周砚,斜入鬓角的跋扈如主人的眉毛,黑如深渊的眼,挺鼻薄唇,冷硬的轮廓……甚至他下巴处细碎的胡茬,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闭眼,总觉得自己在做梦!昨晚那么一闹腾,他居然还陪她睡了一晚?搁以前,都是太难得的待遇。
“睁开吧,是我。”低低的话里几分促狭,她有些不好意思。
他翻身覆过她,关了手机铃声。
她才恍然发现她还躺在他的胳膊上,连忙起身。发现冷得出奇,慌乱扯上被子:“我是太惊讶……”
“嗯,”他不追究,几分兴味地单手撑起脑门,“我留着,是怕你太蠢。”
“你!”一大清早的,仍旧不给她面子。
“趁林西诀醒之前和那个女的替换,嗯,装作你洗澡。不管怎么样,你不能让他再有机会碰你。如果办不到,你就真蠢。”不过林西诀,会被顾清清闹得无暇顾及吧。
男人,得到了兴味不会那么浓。不过他信沈眉知道,怎么让男人保持兴味。至少他留了她两年,除了当初的承诺,和她本人的能力脱不开关系。
“行!”她早就清醒了,不过没睡够了,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她麻利穿衣,随便理了理头发,顺手拿走床头柜估摸着是有意为她准备的睡袍。
周砚还给她一张支票,说是给那个女子的费用。唔,五十万,睡一次那么贵?她盯着支票走路间算两年来周砚在她身上砸了多少钱,她们又啪啪啪过几次。唔,没睡醒她幼稚地再算他睡她一次有没有五十万……
七七八八,扯扯弄弄,她自嘲数学不好。不再深究。
到底如此是把他们的关系放在了最凉薄的境地。
推门,女子竟早就醒了。酒劲没过去的林西诀依旧沉沉睡着,女子看到她,穿衣,走向她。除了拿支票,根本无交流。
沈眉要警告女子保密,转念周砚找的人他自会处置妥当。耸肩,不多此一举,阖上门。特意去看电视上的摄像头,已经关了。大概凌晨三四点就关了吧。她碾碎,扔马桶,冲走。
倒了满满一浴缸热水,整个人滑进去。浑身舒缓,揉搓出满浴缸的泡泡,其间她放肆半梦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