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跟方锐扯上关系。
刘海健暗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问:“陆局,你怀疑他在走私?”
“刘关长,你们海关查过他的船,海警支队也查过,没发现任何可疑,所以我们没证据怀疑他走私,但把这几个人联系在一起就不一样了。”
陆占臣指着投影里的第二张照片,如数家珍地介绍道:“方海澜,因为涉嫌走私被处罚过,侧面调查发现其贸易公司很长时间没从事过机电设备进出口业务,但依然很忙,去年初购置两辆箱式货车,由其妻弟和表弟驾驶,频频往返与周边几个地市。
他是方锐的堂侄,一个跑船,一个有文化在市里开公司,以前联系不多,可通话记录显示他们从去年初开始联系变得频繁。
随着调查深入,方书明,也就是方锐的堂兄进入我们视线。这个方书明二位应该不陌生,搞了一个小油库,专门向渔民销售柴油,两年前因为收购和销售走私成品油被处理过。他们三人频频联系,方海澜的两辆箱式货车,又经常出现在方书明家,这很难不让人怀疑。”
公安局查海上走私,这不是跟缉私局抢生意吗?
刘海健侧身看了韩大教授一眼,低声问:“陆局,你认为他们跟命案有关系?”
“这个无法确定,但方锐跟海关积冤很深,那件事直到现在都没个说法,连最基本的国家赔偿检察院都因为海关态度不明确没给他一个正式答复,有往海关抛尸,给你们海关添堵的动机。”
堂堂的副关长兼缉私局长被搞得很尴尬,韩均立马干咳了两声,岔开话题问:“陆局,有没有查清方海澜货车里装得是什么,他是在从事什么生意?”
“半小时前刚查实,他现在从事苹果手机、平板电脑、投影机、内存条之类的电子产品生意。他负责供货,与他有亲缘关系的南湾村很多村民,在周边几个地市销售。有人开店,有人在电子批发市场租有摊位,还有人开网店。家族式经营,本地生意不做,不刻意调查真不容易被发现。”
韩大教授沉吟道:“方锐利用跑船便利采购运输,方书明接货,方海澜转运批发,亲戚朋友销售?”
张祥接过话茬,微笑着确认道:“上技术手段之后,整个走私销售链条基本上摸清了。涉案金额很大,光一个方姓大学生开的网店,光平板电脑一个产品就交易6千多笔。而这样的网店,跟他们有关系的人开了十几个。”
涉案金额不是可能上亿,而是肯定上亿!
这样的走私活动,居然在眼皮底下进行了近两年,要不是韩大教授和市局发现,真不知道他们会干到什么时候,真不知道他们要偷逃国家多少关税。
刘海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了想之后百思不得其解地问:“这么大规模的走私,货物是怎么上岸的?”
谁先发现,谁主导侦破,来之前跟局长通过气,局长第一时联系兼任打私办主任的市政府杨副秘书长,准备由打私办牵头,以市局为主,组织海关、海警和边检等部门搞个联合行动。
命案能不能破放一边,走私大案是跑不了。
陆占臣不是一点两点激动,指着刚从电脑里调出的最后一张照片,微笑着介绍道:“方书明在村里有一栋临海的2层小楼,线人反应不仅方海澜的货车经常去,而且他家经常搞聚会。确认其具有走私嫌疑后,我们立即组织干警秘密调查这栋楼。
发现该临海小楼表面为2层结构,实际上是利用滩涂地质结构,利用1楼地下房柱挖掘改造了一个疑似地下艇库的地下室,并装有电动库门,地下室直接连接海湾,并在地面建造了一个出货口。
这样,走私‘中飞’(快艇)就可以从海上沿港湾,直接进入该地下艇库上货,形成非常隐蔽的恰如‘海上地道’的走私窝点。货物到岸后,再将货物通过车辆运走,第一时间运出栈江,运至东名等周边地市。”
家族式经营,又搞得这么隐秘,难怪一直没被发现呢。
刘海健知道这个案子海关只能当配角,一脸苦笑着问:“陆局,接下来需要我们海关缉私局怎么配合?”
陆占臣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现在已掌握该团伙走私的确凿证据及活动规律,接下来是怎么从海陆两路对这一走私团伙成员进行抓捕。明后两天会有台风,方锐的船又没回来,他们很可能会借助恶劣天气大干一场。
蒋局和打私办杨主任正在分别向省厅和省打私办汇报,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就有通知,具体怎么部署,怎么行动,听领导指示。”
海关成了配角,韩大教授连配角都不是,整个一看客。
他不想掺和进去,蓦地起身道:“各位,你们忙你们的,行动时通知我一声,嫌犯落网后带我去那栋楼看看。如有必要,可能要审审三个主犯。总之,不占用你们时间,不耽误你们工作。”
线索是通过人家确定的方向侦查到的,陆占臣对韩教授不是很了解,感觉这么大行动,这么大功劳不能带上人家,急切地说:“韩教授,线索是您发现的,您不能撒手不管,肯定要加入即将成立的行动指挥部。”
“不熟悉情况,指挥什么?”
韩均拍了拍他胳膊,若无其事地笑道:“术业有专攻,侦办这样的案子不是我们强项,去也是瞎指挥。让张副处长和我们那两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