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听说邵家的事情了吗?”韩锦鼓了鼓勇气,觉得这事儿也只有哥哥能问了。
“邵家?什么事?”韩钧立刻警觉起来,按说韩锦养在深闺,年纪又小,怎么会知道外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今儿邵家的姐姐来找我,说她哥哥被关进了诏狱。是因为嘉莹长公主?”韩锦试探着问,“哥哥你听说了吗?”
“这种事情跟我们没关系,你不要多问,更不要多管,这不是你小孩子能管得了的事情。”韩钧低声叮嘱,“如果那个邵家的姑娘再来找你,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了吗?”
“可是,哥哥,我始终都要面对这些事情,难道你要护我一辈子吗?”韩锦低声问。
韩钧低头看着妹妹,韩锦有一张酷似周氏的脸,看着她,韩钧都像是感觉母亲又在妹妹身上活过来一样——这也是他这两年不怎么敢去找韩锦的原因。
“哥哥?”韩锦看韩钧走神,又提高声音叫了一声。
“哥哥会护你一辈子的。”韩钧轻轻地点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肃穆郑重其事,与其说是承诺,倒不如说是誓言。
“谁能护谁一辈子呢?”韩锦自嘲的笑了笑。
韩钧皱眉看过来,半晌方问:“锦儿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做。”韩锦抬头,眼睛里有点点泪光,哑声道:“哥哥,若是母亲还在,该多好。”
韩钧的目光一紧,忍不住伸手去敷在韩锦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沉声说道:“别怕,还有哥哥在。”
一片浮云飘过,遮住了那轮明月,月色晦暗,廊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忽明忽暗。里面传来两声咳嗽,没多会儿的工夫韩芊叫人,韩钧兄妹两个忙起身进了屋里。
第二日,邵素雯果然叫周平家的来忠毅侯府给韩芊送东西。同周平家的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婆子两个小丫头。侯府门上的人认识周平家的,当时便愣住了。
周平家的笑道:“几年不见了,难道都不认识了?”
门上的人忙拱手道:“不是不认识了,只是想不到周嫂子你另谋了高就,居然进了尚书府。佩服,佩服!”
“我进尚书府也还是奴才罢咧,又没正经当上主子,哪里值得佩服?到底让不让进去,你倒是给个准话儿,不让进,我们立刻就回了。”周平家的依然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气势。
“这话儿说的,尚书府的人来给大姑娘送东西,怎么能不让进呢?请,里面请了您!”门子拱手相迎,把周平家的四个人请进了内宅。
韩锦见了周平家的,恍惚中如同回到儿时,一时又忍不住伤心。
周平家的忙上前劝慰了一翻,又把邵素雯叫带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拿给韩锦看。韩锦对这些首饰和绣品都不怎么在意,随便看了两眼便叫人收了起来,另拿了一封书信给另外的婆子,说道:“回去交给你们姑娘,就说我多谢她费心了。周妈妈先留下来陪我两日,回头我叫人把她送回尚书府。”
邵家的婆子不敢有异议,一边答应着,福身告辞而去。
且不说韩锦留下周平家的,又叫人专门去请了韩钧回来,兄妹两个同周平家的说话儿,却说那邵家的婆子拿了韩锦的书信回去立刻交给邵素雯。
邵素雯打开书信一看,心里便是一阵惊慌。邵夫人刚好在旁,见状也不多问,抬手从邵素雯手里夺过书信细看,看罢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己的儿子居然玷污了长公主!这可是凌迟的大罪啊!
邵夫人吓得眼睛都直了。
刚好,邵锡兰那边也从陈秉义的嘴里探听来了消息:“人在诏狱关着呢,没用刑,也没审问,一日三餐倒是有,不过以邵公子身娇肉贵的肯定吃不下。性命是无忧的,万岁爷不发话谁也不敢造次,但最怕的也是这个,若是万岁爷把这事儿忘了,邵公子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外边的太阳了。”
邵锡兰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和邵素雯从韩锦那里探来的消息合起来仔细一琢磨,立刻明白了皇上的用意。
这种事情,皇上肯定是不会张扬的。张扬出去,皇室颜面无存,若是把邵家满门抄斩,这三长公主的名声也就甭要了!未出阁的公主跟大臣之子私通,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举国上下都得震惊。
怎么办呢?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两个人成婚。长公主下嫁到邵家,邵家从此成为皇亲国戚。两个人幸福美满的生活,那么这段丑事就自然而然的被抹了去。
所谓‘玷污’,也就变成郎情妾意的佳话。
邵锡兰一个人闷在书房里想了半日,最后看了看时辰,换了朝服,进宫去面圣了。
邵夫人看着她家大人明显佝偻的身影,站在廊檐下长长的叹了口气。
“太太,起风了,进屋吧。”邵素雯从旁劝道。
“素雯哪!这次可多亏了你。”邵夫人拍拍邵素雯的手,叹道,“若是你哥哥能尚了三长公主,你就是第一个功臣。”
“太太可别这样说,大哥能尚主,是我们邵家祖上的阴德,是老爷和太太谋划有方。”邵素雯低头道。
邵夫人看着邵素雯依然低眉顺眼的样子,满意的点头:“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邵素雯笑了笑,转身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送到邵夫人面前。
“你的事情也是我们邵家的事情。放心,我跟老爷,会全力为你操持的。不过,眼前这情景,皇上刚下了立后的圣旨,我们也不宜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