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觉得怎样?”云硕拿了帕子擦了擦韩芊额头上的细汗。
“挺好的,感觉身上轻松了好多。”韩芊只记得宁侯夫人说给自己施针,然后自己就慢慢的睡过去了,于是侧身靠在云硕的肩膀上,又问:“皇帝哥哥,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又睡了这么久?”
“你中了一种来自西域的慢性毒。幸好宁侯夫人及时发现,施针给你祛除了身体里的毒。”云硕搂着她,声音低到发颤,“对不起,芊芊。”是皇帝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我居然会中毒?”韩芊完全不相信这种说法。
“是的。毒是放在熏香里的。朕已经叫人去查了,你放心,一定要查出凶手,把他碎尸万段。”云硕把怀里的人放回床上,然后自己把肩上的大氅脱掉,也挤上了床。
“居然放在了熏香里。”韩芊也觉得后怕,连声叹道:“我以后不用熏香了。本来我也不喜欢这些。”
“怪朕。”云硕心里懊悔不已,他一听宁侯夫人说毒是被混在香料里的,就立刻想到了当时在西疆的时候慕尧也曾在熏香里下毒警示自己。 只是没想到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凤章殿。
如今想想,那些人想要害人,肯定会想尽千方百计,在香薰里放毒也不是什么蹊跷的招数。只恨自己不够细心,不够谨慎。
“不怪你。”韩芊往云硕的怀里挤了挤,低声说道:“是那些人太坏了。”
云硕把怀里的人搂进,低头吻上她的额角:“不怕,朕会把那些坏人都杀了。”
“嗯,皇帝哥哥放心,我没害怕。”韩芊轻轻地点头。
我没害怕。
这是对云硕来说最好的安慰了。
皇宫险恶,她会陪在他的身边,不害怕。
凤章殿里的事件引起了皇上的震怒,整个皇宫都被吴缈给翻了个个儿。
御药房,御膳房,茶水房,浣洗局,内造局,灯烛,冰炭,食材,布料等等一切署所,全都被吴缈带人一一查了个遍,连老鼠洞都没放过。
经过十来天的折腾,吴缈一共搜罗除了违禁物品四十余种,关押了相关的宫女太监一百三十二人。然而宁侯夫人说的那种西域香料却没找到。
紫宸殿内,皇帝陛下坐在龙案之后,冷着脸翻看吴缈递上去的册子。吴缈以及各处的总管太监还有宫监所的掌案太监一起跪在地上静候皇上发问。
半晌之后,云硕把手里的折叠册子‘啪’的一声合上。
跪在最前面的吴缈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偷偷地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见皇上沉着脸坐在那里一直不说话,方试探着问:“陛下,这皇宫之中的确没找到姚院令说的那种香料。要不——奴才再带人查看一下前阵子那些番邦来使送进来的贡品?”
“怎么,那些贡品都没检查?”云硕眯起了眼睛,目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利芒。
“是,因为贡品都存放在内库房里,钥匙在皇后娘娘那里,奴才没敢去惊扰皇后娘娘静养。”吴缈低头回道。
皇上听了这话才没发火,沉声吩咐道:“去找皇后娘娘身边的徐江惠,让她带你们开了内库房去查!务必查出这东西的根源!”
“是。”吴缈答应着磕了个头,带着一众总管们退了出去。
云硕靠在龙椅上把玩着手里的那本册子,眉头紧皱。
旁边的吴四宝端着茶盏上前来,一边奉上香茶,一边回道:“陛下,萧阁老和兵部尚书贺大人来了。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向面奏陛下。”
“贺熙?”云硕皱眉问。
“回陛下,是贺熙贺大人。”吴四宝欠身应道。
云硕把手里的册子啪的一声丢到案头,淡淡的吩咐道:“传。”
吴四宝应了一声赶紧的出去,没多会儿工夫萧霖和贺熙先后进来,朝着云硕跪拜行礼。
“平身吧。”云硕靠在龙椅上看着两个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这个时候跑来见朕?难道是边疆谁家又要发动战事了?”
“陛下英明。”萧霖和贺熙一起躬身。
萧霖叹了口气,接着回道:“北蒙王回去的路上,身边的护卫总领被一黑衣人一剑挑了咽喉当场毙命。北蒙王留下了五个护卫回帝都城要求我们彻查此事。臣等正在查询,但北蒙王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说杀他亲卫的是我皇宫里的护卫,是皇上身边的人。于是北蒙以此为借口,要向我边境发兵。”
“哼。”云硕冷笑道,“想挑事儿,想开战,找什么借口不行?”
萧霖就怕这个,于是忙上前两步,弓着老腰劝道:“陛下,我们去年刚经历了洪灾,现在为了治理金河河道,朝廷每年要拨出六百万两以上的银两,以及大量的粮食……我们现在不能开战啊!”
“陛下,打仗,拼的不是兵力和战将,拼的是粮草和银子。”贺熙也上前两步,劝道,“尤其是北蒙,他们地跨雪岭和草原,地形十分复杂。一旦开战,双方势必胶合……若粮草跟不上,我们很难打胜仗。请陛下三思!”
云硕蹙眉道:“那你们什么意思?要让朕身边的哪个近卫去给那北蒙王的亲卫抵命?”
贺熙顿时无语。
皇上身边的人,不管是哪个近卫,虽然官职不高,但都是天子近臣,一个个都比自己这些大臣们更得圣宠的。
“贺熙,若是朕要你把你身边的兄弟找出一个来交给北蒙去给他们抵命,你愿意吗?”
“臣,宁可自己去,也绝不伤害兄弟。”贺熙低头说道。
“所以,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