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你是父皇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杀了你?”云贤抬手捂住了云赐的嘴巴,拉着他进了屋子里去并转手关上了房门。
廊檐下原本侍立的几个清秀小厮们全都悄没声儿的退了出去。
“三哥!我该怎么办?!”云赐拉着云贤的手,焦躁难安。
“你冷静一下!你又没做什么,你怕什么?!”云贤呵斥道,“你看看你这样子,若是被旁人看见了,不知道又要去父皇面前叫什么舌根子!你若想好好地,就算是装也得装起来!”
“三哥,你之前不是说太子已经答应帮我外祖父说情了吗?为什么父皇会忽然震怒?!是不是他……”
云贤严厉的说道:“这事儿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的,你不要着急。在这个时候我们宜静不宜动!你越是坐不住,父皇便越觉得你有什么。父皇最痛恨的就是我们背着他结交大臣。现在廖国涛出事儿,满朝文武的眼睛便都会盯着你。你千万不能行错一步,明白吗?!”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云贤盯着云赐的眼睛,沉声道:“你不听我的,父皇的圣旨会很快到你的府上。[看本书请到
云赐已经完全没了主张,连连点头,应道:“我听你的,我听你的三哥!”
“你是怎么来的?有谁跟着?路上可遇到了什么人?”云贤皱眉问。
云赐吞吞吐吐的回道:“我……我一个人来的,没叫人跟,我……我骑马来的,没遇到什么人。”
云贤看着云赐的脸,半晌后方无奈的叹道:“好吧,你坐一会儿。”说完,他转身去门外,叫了人来吩咐道:“弄一碗热汤来!再叫人准备一辆寻常的马车去后面的角门等候。”
没多会儿的工夫,小厮端了一碗热热的鸡汤面来。
云贤端起碗来递给云赐:“吃了吧。稳一稳心神,一会儿我叫人送你回去。”
云赐看着云贤不懂,云贤又点了一下头。云赐才接过那碗香喷喷的鸡汤面来,云贤看着他胡乱的吃了下去。又叫了心腹到跟前细细的叮嘱了一翻,才把云赐送走。
耳根终于清净了。
云贤的心也渐渐地清明起来。
这事儿的确是透着蹊跷——原本廖国涛的案子并不重,被揪出来的也不过是借着修改皇家园林的机会贪墨了一些木材和贵重石料,当然还有银两。
工部的差事么,不就是那点事儿吗?谁身上都不干净。
廖国涛因为七皇子的缘故,下面的人肯巴结,他也会做人,这些年的确是贪了不少。不过他贪来的那些十有八九都进了首辅周大人家的库房——为了给自己的外孙铺路,廖大人也真是蛮拼的。
所以,云贤之前求太子去皇上跟前求情的时候也的确想过太子反咬一口的事情,不过他不在乎,一个廖国涛而已,又不是自己门下的忠实走狗。这些年来安逸候心里真正属意的不是自己,这点云贤一直都知道。所以廖国涛倒霉,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所以云贤原本的算盘打得是,不管太子是帮廖国涛或者是不帮,他都没什么损失。但他没料到,皇上会下如此狠绝!
太子究竟做了什么?让皇上在这种时候痛下杀心!
而此时,被云贤心心念念的太子却正悠闲的靠在自己书房的暖榻上,听千夜回说宁侯府和忠毅侯府的一些琐事:“宁侯夫人已经应了长公主,卫二姑娘跟韩家七爷的婚事商议在过了年初八那日放定,不过婚期尚未议定,宁侯夫人的意思是要多留女儿一两年。长公主也没什么异议,反正韩家的七爷年纪也不大……”
太子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还有没有点别的?卫恬恬跟韩建示的婚事以后就不要再关注了,这事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千夜想了想,又回道:“长公主府那边的琐事转到了韩建开夫妇的手里,韩建元夫妇现在专心搭理着忠毅侯府……”
太子爷再次不耐烦的挥手:“知道了,这个也不用说了。”
“那……昨儿奴才给长公主府送年礼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小郡主,小郡主跟奴才说,小云豹的事情一直没跟爷您道谢呢。”
“唔……”太子听了这话,忍不住抬手蹭过脸颊上许久之前被某丫头亲吻过的那个地方,淡淡的问,“她还说什么了?”
“小郡主说,她也给太子爷准备了年礼,只不过现在还不能送。”
“给我也准备了礼物?”太子很是意外的坐直了身子,好奇的问:“是什么?”
“呃……这个,小郡主没告诉奴才呀!”千夜说着,偷偷地看了一眼太子爷脸上的失望,又补了一句,“奴才是问了的,但小郡主说,等太子爷去公主府吃年酒的时候就知道了。”
太子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忽然又问:“长公主府的年酒安排在年后初几?”
“这个……奴才得翻一翻这册子,今年的年酒不比往年,安排的着实紧密。”千夜说着,从怀里抽出一个册子来认真的翻。
去年的时候太子还只是四皇子,是裕王爷,风头远不如贤王,甚至还不如庆王云贽或者襄王云赐。
然而今年,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了。跟其他王爷不同,太子是储君,是天下未来之主,朝中的大臣们就算暗地里不服,也必须把明面的文章做足了。
而太傅陆机又为了太子的人脉着想,便替太子做了一半儿的主,应下了大部分的请柬,还特地把年酒的次序安排装订成册子,分别给千夜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