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马急速调转方向,险而又险的避过了两面夹击,长孙呈瑞手中的僵绳几乎扯断。
“驾!”
马匹在鞭子下不要命的狂奔,黑夜中已迷失了方向,不知朝哪去。
司徒少卿低怒一声,“该死!追!”
马车中,若水被撞得不轻,刚才那个急转弯着实在她脸上留下了一些痕迹,原本还需一段时间才能苏醒的她倒是因这天翻地覆的颠簸而提前了。
手指轻颤间,意识逐渐有了一丝知觉,首入脑海中的便是全身骨架散了一般的痛。
“呃……”一声轻微的低吟,若水伸手捂住了脸,好痛!
努力的在颠簸的马车里想要爬起来,试了几次好不容易爬坐了起来。
“吁!”长孙呈瑞一个急刹马车。
刚坐稳的若水砰的一下又撞到头了,还未完全清醒的脑袋于是又陷入短暂的黑暗。
长孙呈瑞看着前方,正确来说,看着前面的深渊,真的要骂娘了,都说天无绝人之路,这路在何方?
他跳下马车,一步一步走到悬崖边,看了一眼下面,天太黑,看不清高度。
不过,似乎隐约有水流声……
“长孙呈瑞,有本事你再逃!”司徒少卿赶到,看着前有悬崖后有追兵,无路可走的长孙呈瑞,内心大为痛快。
“司徒少卿,我是皇子,你深夜带人追击我所谓何事?”长孙呈瑞不紧不慢的坐回马车上,问道。
他如今还有着皇子的身份,这么公然的追捕他总要给个理由吧?
“若水交给我。”司徒少卿目光紧盯着马车,若水一定在里面。
长孙呈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诚如皇姐所言,若水与我的关系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焉有把她给你的可能?”
这个时候又怎么能给呢?若水就快醒了,好不容易让司徒少卿认为世上再无若水,怎可前功尽弃…
“如果你不给,后果你应该知道。”司徒少卿威胁。
“给不给,后果都一样不是吗?”长孙呈瑞很清楚,当皇姐说出他和若水有关系时,司徒少卿就不可能留他了。
其实长孙呈瑞不知道的是,当那些暗卫报告司徒少卿,他与若水经常凉亭密会时,他就不可能再有活命的可能了。
“对了,我是皇子。”
司徒少卿冷笑,“就算你是皇上又如何?”他要杀人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顾忌什么。
“果然,既如此,那我又为什么要把若水给你?”如何做都改变不了结局,他凭什么配合他?
司徒少卿笑了笑,那笑却令人心底里发寒,这些年倒是没有留意过长孙呈瑞,他长大了,心也大了……
“坦白说,你今晚一定要死,但是死法不一样,若水给我,你可以选择如何死,不给我,我会替你选择如何死。”
长孙呈瑞勾起唇角,“啧啧啧!这么毫不掩饰的说你要杀我这个皇子,当真是你司徒少卿的风格,不愧是战神,够气魄。”
“我当你是在赞誉我,不过,该你抉择了,怎么死你选还是我替你选?”
他的人马已经三面包围了长孙呈瑞,留下的那面是悬崖,他无路可退了,若是聪明人就该知道识实务者为俊杰。
一个皇子可以体面的选择如何死,这是关乎尊严的事,要是让司徒少卿来选择,只怕万般折辱于他。
长孙呈瑞握紧僵绳。
“呈瑞!”长孙无忧不知何时赶来,下了马跌跌撞撞的要冲过去,却被司徒少卿的人给拦住了。
“放肆!我是公主!”长孙无忧呵斥,结果人家压根不鸟她,气得她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皇姐,就站在那说吧,太近我会不安,因为担心你再背后捅我一刀。”长孙呈瑞是担心太近了,皇姐会发现马车里若水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