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出租车在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以显示我对陈兵的敬意,随后我拎着东西向着他的家里走去。
这次我造访市委书记家,是上次老屠在电话中给我的提示。我并没有事先告知陈家的人,但是我还没走到陈家那栋看起来不显眼的小楼前,大门便自动打了开来。一个有点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是高老弟吧?快请进快请进,我父亲已经等候你多时了。”出来开门的,正是陈兵的长子陈浮生,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带着微笑,跟我打着招呼后,便迎着我走进去。
“浮生哥。好久不见了,陈伯伯是怎么知道我来的?”进入大门后,我忍不住对陈浮生问道。
“我们陈家偏安一隅,一般少有人往来,所以刚才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我父亲便料到是你来了,让我下来迎接你。”陈浮生笑着回应道,他的笑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没有一点虚伪的架子,给我一种很儒雅的感觉。
这市委书记,太牛气了吧。连这点都能够猜到!
听到陈浮生的话,我心里惊讶的同时,也心安了不少,既然陈兵摆出这副架势,就证明他想要见我,证明我这一趟今天来的没有错。
“快进去吧,我父亲正在楼上的书房里等着你呢!”陈浮生知会了我一声,便引领着我向着楼上走去。
两年前,还是我老爸带我来过这个地方,不过上次是在客厅,这次却在书房里,这让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到了书房里面,我发现这里的装饰很古色古香,却给人一种淡雅、沉稳的感觉。这一点,很符合陈兵的气质。
陈兵这个时候正站在案桌前写毛笔字,他一个半大的小老头子,但是却写的一手好字,颇有种大刀阔斧的气质。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这几个字跃然于纸上后,陈兵将毛笔放了下来,对我说,“来了!”
“恩,来了!由于之前有点琐事,没有第一时间来叨扰陈伯伯,还请陈伯伯见谅。”我应了一声。
“哈哈……高宇,我和你的父亲、母亲都有很深的交情,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你说的哪些‘琐事’,我还是知道的。”陈兵笑了一声,对我道了句。
什么?陈兵不仅和我的父亲有交情,和我的母亲也有交情?
听到这话,我就纳闷了,忍不住想起来以前的一件事来,上次和陈兵会面的时候,他跟我父亲说过一句话,那便是他有三年没和我爸会面了,而当时的三年前,正是我爸和我妈离婚的那一年。
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联系,但是我来不及思考下去,因为他说的后半句话把我给怔住了,我做的事,他都不知道,那我杀人的事……
“放心吧,你陈伯伯我不是外人,也不会拿以官位或者是法律来压你,不过高宇,你倒是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啊,两年不见,你改变了许多。”陈兵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对我道了一句。
这话让我安心了不少,我赶忙应道:“多谢陈伯伯夸奖,我这次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陈兵便对我摆了摆手,道:“你可曾记得三年前说过的话?同样的错误,你不会再犯了,而你现在犯的错误,恐怕不比当年的小吧?”
这几个意思?一面说不会拿官位和法律压我,一面又说我犯错,我有点搞不明白陈兵的用意了。
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当下便直接说了出来,“我现在做的一些事情,或许是不合法的,或许对别人来说,是个错误,但是对于我来说,有些错,我不得不犯。”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也就是说给陈兵听听的,这个时候对于“杀人”这些字眼,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些麻木了,如果说这是个错误的话,那我之前在撒旦魔鬼训练营的时候,那些手段,那些行径,简直是不可原谅。
“不同人,不同事,不同对待!很好,虎父无犬子啊,高宇,我果真没看错你。”陈兵一脸肯定的说了句,随后他又补充了句,“你这次来,应该是为了彭达海的事情吧?”共乒节血。
这个陈兵,还真是料事如神!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直接点头道:“没错,我和彭达海、彭文豪父子势不两立,不是我对他们耿耿于怀,而是他们逼着我跟他们干下去,中海,有他们无我,有我无他们。”
说到这里,我将怀里的那沓子纸张给掏了出来,“陈伯伯,彭达海这人不干净,是中海的蛀虫,我听说我爸以前就搜集他的罪证,留存在你这里,我恰好也得到了一份。”
说着,我便将那沓纸给递了过去。
陈兵一开始还饶有兴致的听我发表言论,看我递过来这罪证,他的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赶忙接过去翻看了起来。
陈兵很快就发现了这些纸张上面的账目,代表的是什么含义,他的面色更加的凝重了,甚至,还有一种愤怒的感觉。
“孽障!畜生!”最后,陈兵的嘴里恶狠狠地吐出了两个词。
“高宇,实不相瞒,我早就知道彭达海不干净,你爸也确切的摸索到了他的一些底细,加上你得到的这些,基本上他这蛀虫是坐实了,不过可惜,唉,这些还不够扳倒彭达海。”陈兵将那纸张放到了书桌上,一脸忿忿不平的说着,但最后,他却叹了口气。
“陈伯伯的意思说,彭达海还有办法托身?”我问道。
“社会不简单啊,人心更不简单,尤其是彭达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