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健仁文不成武不就,唯独在经商上面像是有神助一样,眼光奇准。没做几年生意,就已经是东元国首屈一指的大商家。
后来在京城里搭上号,做了皇商,更是财源滚滚,做什么发什么。
因此他们在京城买的宅子也不是一般的宅子。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东面,司徒府也是五进大宅。
前两进分别是外院和商院。
外院给家里的男仆、护院和管事居住。
第二进商院则是司徒健仁处理行商事务用的,他手下的账房、大掌柜带着家眷都住在商院。
第二进和第三进之间隔了一道高高的围墙,只有一个垂花门可以通向外面。
第三进是正房,七间上房,东西厢房,只住司徒健仁和张氏两个主子。
垂花门后面就是内院了。
第四进有一栋精致的绣楼和几间大屋,是司徒健仁留着给张氏和他亲生的儿女们居住的,虽然还没有生出来,但是先预备下来,有备无患……
第五进是后罩房,住着当值的丫鬟婆子。
司徒家在江南一直是自给自足的小康之家,是到司徒健仁这一代,出了司徒健仁这样的经商奇才,才真正发家致富的。
这样的人家没有什么底蕴的,当然也没有家生子。
司徒健仁从江南老家带来的奴仆,算是他家家生子的第一代了,目前成亲生子的下人还不多,只住外院还都住得下。
不过司徒健仁满心打算着以后他们家要人满为患,因此已经把司徒府对面一条偏僻的小街买了下来,为的是日后家里成家的仆役多了,外院住不下了,就让他们搬出司徒府,住到那条街上去。
京城里面的世家大户都是如此行事。
司徒健仁自己觉得自己家以后也是要成世家的,因此事事跟着世家大族行事。
而在司徒府第三进正房东西两面横向的地方,还有两个偏院,一个是西面小小的自容斋,东面的一个大院落,就是至贵堂,便是司徒盈袖他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
至贵堂自成一体,里外三进,也有垂花门,有影壁,院门旁边有小小的倒座房。
垂花门内正房七间,中间是宽大敞亮的堂屋,堂屋东面的月洞门进去,是一间小小的隔断,冬季可以做暖阁。
暖阁再进去是东次间,平时可以做书房。
书房再往里,就是一间阔朗的卧房。卧房旁边还有耳房,给至贵堂当值的丫鬟婆子起居用的。
堂屋西面的布置跟东面一模一样,但是东元国以东为尊,因此住在堂屋东面卧房的人身份要高于西面的人。
东西两边都是一明两暗的厢房,有抄手游廊跟上房相连。
上房屋后有抱厦,抱厦下去是一处巧夺天工的小花圃,正好面水临风。
司徒府的这处宅子临着一个水湾。
司徒盈袖知道,过一阵子,她爹就会在水湾那边修一个码头,将自家的楼船停过来。
这个水湾通向不远处的大海,水湾里的水也是海水。
司徒盈袖前世,就是在这里学会游泳的。
她水性精熟,师父后来不来了,没人管她了,她的胆子更大,经常深夜里换了全身滑溜的水靠,溜下水,一路畅游到出海口看日出……
回想往事,已是隔世。
司徒盈袖深深吸了口气,先对慕容长青点点头,笑着道:“慕容公子说我们住这里,我们就住这里。”又对司徒晨磊道:“小磊,我们就住这里,好不好?”
司徒晨磊看着司徒盈袖微笑,似乎对他住哪里并不在意。
张氏带着司徒暗香赶过来,对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道:“你们就住在这里吧,东西我已经让下人们送过来了。”
司徒暗香也道:“姐姐,我就住你。”
是紧挨着至贵堂的一座小楼,只有一进,但是小楼有三层,天晴的时候可以登高望远,不远处的眼底,也能看见那座高高的白塔大狱……
司徒盈袖下意识摇头不好,太空太冷,不合适妹妹住。”
“啊?”司徒暗香更紧张了,“没关系的,我多带几个人住。”
张氏看了她一眼,道:“听姐姐的。你姐姐既然说那里不好,就不要去住了。”
“那我住哪儿?我想跟姐姐弟弟住在一起……”司徒暗香眼圈一红,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滴了下来。
司徒盈袖叹口气。
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哭……
司徒盈袖掏出自己的帕子,想给司徒暗香擦眼泪,却发现自己刚才已经用过了,是脏的。
张氏拿了自己的帕子出来,给司徒暗香拭泪,轻责她道:“有客人呢,你这像什么样子!”
司徒暗香忙止了泪,对慕容长青屈膝福了一福,不好意思地道:“让慕容大哥见笑了。”
慕容长青点点头,背着手站在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身后,并不言语。
司徒盈袖想了一想,道:“要不妹妹先跟我和弟弟住吧。横竖至贵堂的地方多,住得下。明天我跟爹商议一下,在至贵堂附件再盖个美轮美奂的院子,给妹妹住。——母亲您说这样行不行?”
张氏忙道:“不用盖新的了。依我看,就让她先去西面儿的自容斋住吧。横竖都是在一个内院,她要来寻你也方便。”
“这样不好。”司徒盈袖不知怎地,想也不想,再次拒绝。
张氏和司徒暗香都有些愕然地看着她。——以前的司徒盈袖,最会为别人着想,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连番驳了别人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