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你故意为难笑嫣!”
待等此话一出,阎瀚轩觉得百口莫辩。岂是他执意如此,若笑嫣适当顺从,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挥了下衣袖,将高煦手中栀子打落。阎瀚轩眸色极冷,不做解释强硬说道。
“事已如此,水晶兰给不给,皆看皇妹意愿。”
“不可理喻!”高煦微微蹙眉,深知皇兄打内心里爱着笑嫣,不会表露心声就算了,为何总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呈现!
恼怒不能言表,高煦一把扯住阎瀚轩的衣袖,眼神愤恨道。
“我要见笑嫣,我现在就要见笑嫣!”
扫视这高煦紧握衣袖的手,阎瀚轩冷眸乍现出寒光,语气咄咄问道。
“皇妹这是何意?”
手又攥紧两分,高煦早已心急如焚。她很是想知道,笑嫣此时情形到底如何。
“让我与笑嫣见上一面,水晶兰皇兄拿走便是。”
目光顿了一下,阎瀚轩用力刷开高煦的手。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再次浮现,轻蔑带着冷漠的字语,从口中缓缓说出。
“笑嫣早已将前尘往事忘却,即便能与皇妹相见,不过也是形同陌路。既然如此费事,何必徒劳至此,将水晶兰交出来,日后总归还有一面之缘。”
高煦眼眸泛起水雾,抿了一下红唇,唇齿些微在打颤。无法接受,皇兄霎那间骤变的态度。
“只要有关笑嫣的事,皇兄就便的不可理喻。虽说她此时没了记忆,但也是我高煦此生挚友。见上一面,有那么难吗?”
“有!”阎瀚轩情绪激动,从身体里咆哮出这一个字来。
转而迈步走向高煦,眉眼间划过无奈,语气恳切说道。
“但凡说起旧时,笑嫣必当头痛欲裂。算皇兄求你了,把水晶兰交出来,日后必定寻一个机遇,让你二人相聚。”
雾气已经聚集成眼泪,在眨动的瞬间,划落至脸庞。高煦有些哽咽,将手抽回。
转身抱起一株,通体透明的花草,放在阎瀚轩手中。
“皇兄,你要的水晶兰。”
手中捧着水晶兰,望着高煦走进屋内的背影,阎瀚轩扬起声音承诺道。
“待等笑嫣可以走动了,就让你们二人相见。”
没有回头,高煦用那只言片语,冷冷对阎瀚轩交代着。
“只求皇兄可以善待笑嫣,莫要她再有任何痛楚。而久别重逢,我也不在强求。”
站在院内良久,直到烛光熄灭后,阎瀚轩这才抱着水晶兰一路飞奔回府。
嫣然院内郁心幽就将汤药送到崔笑嫣嘴边,想起方才剑拔弩张的架势,不由得叮嘱几句。
“下官多嘴,想提醒崔小姐一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原本也就欢欢劝说几句,现今连郁太医也开始劝说,难道她真的很不识时务?
崔笑嫣在心中回问了一声,但又想起阎瀚轩残暴的行为,不仅冷冷一笑。将药碗推回到郁心幽手里,打着浑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你不懂!”
望着手中的药碗,他何尝不懂这其中道理。但崔笑嫣浑身重伤,几番性命垂危,只是不想看她这般香消玉殒罢了。
见小姐又不喝药,着实急坏了旁边站着的欢欢。接过药碗,小声劝说者。
“小姐,郁太医也是一番好意。这药十分珍惜,还是先喝了吧。”
有些绝望的看着郁心幽,崔笑嫣视线模糊,一顿一顿说着为何求生。
“只有我不停抗争,阿娘才无性命之忧。”
绝望蔓延到四肢百骸,崔笑嫣清楚可以感觉到,往后每一天即便太阳照常升起,对她来说也是没有温度的。
只能在婉如一线天的夹缝中徘徊,求生无望,求死无果。
疼痛再次开始吞噬,额头上豆粒大小的冷汗浮了出来。眼前顿时一黑,没了任何知觉。
崔笑嫣晕倒这一幕,正巧落入拿着水晶兰赶回来的阎瀚轩眸中。
拨开床前守着的二人,双手不自觉开始颤抖,嗓音也染上了一份干哑。
“笑嫣怎么了?”
“只是过于疼痛,昏了过去。”郁心幽眼眸似水怜悯,语气更是百感交集。
这份怜悯深深刺痛阎瀚轩,将手中的水晶兰塞递给他。
“草药拿来了,治病是你的本职。不要想那些有的没得,在这般看笑嫣,小心本王挖了你的眼睛。”
郁心幽将草药从盆内取出,随声答复着阎瀚轩的话。
“既然王爷已经见到了高煦公主,想必也提及崔小姐之事。”
话未说完,便被阎瀚轩打断。
“你安排的今日之事,想假借他人之口教训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