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今,不仅失了清白,还要在连累着他。心上怎么过意的去,不如分道扬镳,此后形同陌路也要,老死不相来也罢,都好过继续纠缠。
心中起起伏伏想了诸多,崔笑嫣越发欢心笑着。
“不用等我,你即刻启程,从此再不相见。”
郁心幽听见此话,心中更是如同刀绞。
“我怎放心你一个人留在京城,前前后后多少次死里逃生。若没了我,谁来抱你性命无忧。”
崔笑嫣淡淡的目光中,闪烁着感激。谢谢这位恩人,但不能在拖累他。索性将所有话都说开,断了他一切念想。
“你可知,我为何穿着形同孝服的衣裳?”
语气停顿了一下,崔笑嫣话语轻描淡写继续往下讲着。
“那是因为,昨日阎瀚轩夺了我的清白。今日便布下这死局,穿上孝服示意着为自己祭奠。”
眸色从晦暗变成了死寂,郁心幽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阎瀚轩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要将笑嫣逼到如此境地。那么好的女子,竟然会出此下策。
最为让他心碎的是,不仅谋划了生前种种,甚至连身后事也不劳别人插手。笑嫣,我就在你身旁,为何从来不言语一声。
无奈之际摇了摇头,郁心幽决绝说道。
“总之无论笑嫣怎么说,我是半步都不会离开。我都能将你失掉的半条命找回,还会在乎这清白吗?”
虽然自幼在山中隐居,但想要跨过那君臣之礼,天知道,他鼓足了多大勇气。自己不过是名大夫,行内抬举才落下个神医名头。想与那摄政王争夺,便是拼上这条命,也未必会有结果。
反而崔笑嫣依旧笑的灿烂,可眼眸中却是无尽苦楚。自己未想沾染桃花运,却遇上了两桩fēng_liú债。
前一桩,与阎瀚轩的种种,她给忘了。后一桩,与郁心幽之间种种皆属于君子之交,她不明白为何会变成如此。
樱唇缓缓张开,幽幽对他说道。
“话说至此,既然你依旧不听,那我只好出此下策,断了你的念想,保你终身安稳。”
见崔笑嫣不肯让步,郁心幽浑身绷劲。他无法猜测,这个设下死局的人,接下来又有何打算。
“笑嫣别在做傻事了。”
见他如此焦急,崔笑嫣不自觉微微一愣,扬起声音说道。
“把欢欢和艾云叫过来吧,老是这么独处一室,总会落下什么话柄。”
郁心幽驻足站起,无奈摇了摇头,动身去叫欢欢和艾云前,小声留下一句话。
“笑嫣,你看人如此透彻,怎会不知,我不是那苟且偷生的人。”
崔笑嫣又是为之一愣,随即装作没有听懂的模样,眨了眨眼随后勾了勾唇。
“想同我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离开前郁心幽又深深看了崔笑嫣一眼,自己别说是动摇她的想法,就连左右的能力也没有。
庆幸学的是医术,能在危急关头出手相救。若当初学的文,即便进京赶考,金榜题名也帮不上笑嫣一分。
欢欢和艾云脚步轻快走了进来,见崔笑嫣气色比之前又好转了一些,雀跃欢喜说着。
“小姐,这都多少次性命垂危。要不是经历过之前的事情,欢欢这次准保吓出病来。”
崔笑嫣涩涩苦笑挂在唇际,今日她本来也没打算活下去。只是天意如此,又从鬼差手里溜走一会。
“既然受了惊吓,便去问郁心幽要上一副安神药。”
欢欢强忍着疼痛,小姐真是体贴,身上的毒还没全解,此时还有心逗她说笑。
“小姐别老说话了,快好生养着。”
接着郁心幽便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走到她床榻边。
“无论怎样,都把药喝了。”
崔笑嫣想要伸手去端碗,可有觉得若不尽快做出决定。后续必定有大乱子,随即向前一推,转头对着艾云说道。
“去找个轿子,我即可要回王府。”
听闻此话,药碗瞬间从郁心幽手中划落,他凝视着崔笑嫣,苦苦哀求说道。
“若此时回去,必定有去无回。”
“那又有何,我去意已决。还请帮我照看着太云楼,前面那株海棠树和后院那一池锦鲤,都交给你了。”崔笑嫣感谢他所做过的一切,可若不走出这一步,怎会断了郁心幽的念想。更何况,对待恩人自然要报恩,怎能反而去连累。
不仅郁心幽颇为意外,就连欢欢和艾云也是非常吃惊。
欢欢欲言又止望着她,心中压抑无比。
“在回到王府,小姐又是要遍体鳞伤。欢欢舍不得,咱们不回去可好?”
根本不清楚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虽说在这踏云楼名声不太好,但也比成日受罚要强上百倍。更何况府内的那些主子还有侧妃,谁不是将小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还没回去,怎知会变成什么样。”崔笑嫣心中也是清楚,但还要特意安慰着欢欢。
“怎会不知道,小姐这次回府身份可不在是奴婢而是王妃。府内那些主子,怎会坐视不理,必定要耍些计谋。”欢欢拧着眉,开始控诉那些女人的种种恶性。
“府内那个女人不眼羡,当年那场盛装大嫁。更有人曾经叫嚣,若那日坐上王妃之位,定要向王爷讨上同样一场盛装大嫁。”
崔笑嫣眼睛顿时一闪,这可是有关她过往的叙述,迫切追问道。
“那场盛装大嫁,是何种情景?”
说道此处,欢欢立即变得兴奋,详而又详,细而又细,开始叙述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