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越夫人抱歉了:“我家小四这胆儿也太肥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皇后已然是见怪不怪了:“小孩子间的嬉闹,何必认真。反正那么多奴仆瞧着,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说着,第三个太监奔进来了。
皇后落下手中的茶碗,淡然问到:“都捞起来了吗?”
“回皇后娘娘,太子同越四小姐都救上来了,这会子正在偏殿更衣呢。”
皇后微微颔首:“收拾妥当了就带他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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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先越四收拾好。
卫昭只见个眉目俊朗的小小少年疾步迈进大殿,双手拱成拳,望着皇后长身一拜:“孩儿参见母后~”
拜完了皇后,太子又转身来唤了越夫人一声:“表姨妈。”
坐在太子身边的卫昭赶紧起身行礼。
太子笑着对卫昭摆摆手:“卫三小姐,我们可是在花灯会上见过的,你无须多礼。”
太子话音一落,皇后就在上面冲他招手:“念儿上来,让母后看看。”
太子“欸”了声,快步走上台阶。
皇后拉了他再身边坐下,先摸了摸他的头,然后不悦道:“这头发还湿着,怎么就扎上去了?!伺候的人是谁?!该打!”
太子恭顺地回答:“孩儿听闻卫三小姐在,不好乱了仪容,故让他们将头发扎了起来。母后莫要怪他们。”
看着太子一个半大的孩子仪态言语都这般得体,卫昭想不明白了。
太子看着挺正常的啊,怎么和小四在一块就疯得跟什么似的!
想曹操曹操到。
只听到殿外一阵“咯咯咯”的清脆笑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披头散发的越四就跳进了殿里。
后头还跟着一群拿着大布巾子和各色物件的太监宫女。
越四一口气冲到大殿中央,膝盖一弯,顺势在宫女临时备上的跪垫上跪下,磕了个响头,然后笑望上首的皇后:“皇后娘娘千岁~!”
跟随而来的奴仆也稀里哗啦地一齐拜倒。
坐在皇后身边的太子沉了脸,冷哼了一声。
皇后让手边得力的大宫女扶了越四起来,对她道:“还不快让你娘瞧瞧你。”
越四应了一声,麻利地爬起来,一转身扑到越夫人怀里。
越夫人拿了宫女手里的大布巾子,一边给越四擦头发一边说她:“谁教你咯咯咯地笑的?活像母鸡下蛋,难听死了。”
越四任由母亲摆弄自己的小脑袋,然后偏着小脑袋看着卫昭,笑嘻嘻地叫她:“卫姐姐你也来了呀~”
说着越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阿秋~”
太子一听,忙唤人:“快传太医!”
命令完人,太子从皇后的座椅上站起来,三步两步奔到越四面前瞧她:“是不是不舒服?”
越四气呼呼地一把推开他:“别挡着我,我要同卫姐姐说话呢!”
这时候皇后在上头爽朗地笑了:“念儿,你这么担心小四,一开始何必要把她推湖里?”
太子的小脸红了一红,嘟囔一声:“我才没有担心她呢!”
一旁围观了全过程的卫昭在肚子里笑得肠子都要打结了。
冤家!真是一对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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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来给越四诊了脉开了药,越夫人看女儿一直喷嚏连天的,怕她病重,起身向皇后辞别。
靠山要走,卫昭无心再留,也跟着拜别皇后。
知道越夫人爱女心切,皇后没留她们,让人包了上好的山参和鹿茸,给越夫人带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越夫人邀请卫昭一同坐马车回去。
车上,越四还是“阿秋阿秋”个不停,越夫人干脆让人拿了厚毯子来包住女儿。
越四挣扎着不乐意:“天这么热!娘你是要捂死我吗?!”
“你活该!好好儿和太子玩不就成了,惹他做什么!我才不信他平白无故要推你下湖。”
越夫人说着,不容越四反抗地拿了手边的衣服带子将越四捆住,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看她母女两个的相处模式,卫昭觉得十分有趣,一直在一旁掩嘴偷笑。
越四忙向卫昭投诉:“卫姐姐你评评理,这是亲妈干的吗?!”
卫昭远远地点了一下越四:“我觉得越夫人做得极对~你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越四气鼓鼓地把脸扭向一旁:“哼!还没过门呢!就婆媳一条心了!”
卫昭被越四这话臊到,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
越夫人横了越四一眼,转头过来对卫昭道:“我家老二寄了信回来,说两兄弟已经碰了头,他大哥一切安好,卫三小姐你请放心。”
越慎言的情况卫夫人早在信里说过了,但是听越夫人这样说,卫昭还是很高兴:“那就好。”
越夫人跟着笑笑,又说:“老二还在信里说,卫相同阿好一见如故,老少两个聊得很来。现在阿好的伤势好了大半,能动身了,卫相又挽留他在卫柏村多住几日,晚些儿再走。”
卫昭一听,是又想越慎言多留几日好让卫相喜欢他,又想着他赶紧回来,两人见一见。
纠结来纠结去没个准确的想头,卫昭不由得问越夫人:“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越夫人笑意盈盈地看着卫昭,说:“未来的岳丈自然是要顺着的,阿好应了卫相的邀请,要多在卫柏村住上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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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夫人特地将卫昭送回了卫相府。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