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忙的是滴溜溜地转,恨不得每天有二十四个时辰供她用。
卫昭好不容易在三月底抽了个空,同越慎言一道儿到大佛寺赏桃花。
看卫昭一脸憔悴,越慎言心疼不已,扶着她下了马车,问:“要不要就别看桃花了,我们在里头略坐一坐就回去吧,你好好休息一天。”
大佛寺的桃花树种在山坡上,要看,还得爬山。
卫昭对他勉力一笑:“月初就同你约好了要来看,现在都快四月了,再不看,花儿都谢了。”
看着越慎言脸上有关切神色,卫昭安慰他道:“没事,我还走得动的。”
越慎言见她倔强,便不再坚持。
卫昭一路上半走半歇地,也来到了大佛寺后山山脚下。
虽然只是个小土坡,可是也有三十度斜角。
卫昭往上一看,不由得有些腿颤。
“我背你,别勉强了。”
越慎言说着,在卫昭跟前蹲下。
卫昭四下看看,没看到什么人,就随行的蒹葭一人在身边,放了心,伏倒在越慎言背上。
越慎言稳稳地负着卫昭站起来。
站稳了,越慎言不由得皱起眉头:“你怎么比小四还轻?!”
卫昭双手勾住他脖子,笑道:“小四吃得那么多,比我重些也自然。”
越慎言背着她,慢慢地往山上走:“我都看在眼里的。你这一个月来瘦了许多……你们家里的事真的就这么多吗?”
“嫂子的月子,侄儿的满月酒,二哥的婚事,大姐的婚事,公主的事太子的事……”卫昭一样一样地数给越慎言听,“有哪样是我能丢开不管的?”
“卫夫人都不管的吗?”
越慎言有些不满。
“我们家夫人生意越做越大,她不让我去帮她,我就该感谢烧高香了。”
卫昭答。
越慎言蹙着眉头:“你大嫂又是个不经事的……那你大姐二姐呢?!都还没嫁出去呢,不能帮忙?!”
卫昭在越慎言耳边轻轻地笑:“大姐自己的嫁妆绣活都忙不过来呢,哪还有空帮我?二姐是帮了不少忙,可是这家里是我管惯了的,家里的管事只听我的话;之前大哥的婚事是我经手,现在给我办二哥的婚事也趁手些……这些二姐也是爱莫能助呀。”
扭头看到越慎言还是愁眉不展,卫昭伸出手去摸他的眉心:“你就别总是操心我的事了,我都忙得过来的。眉头总是皱着,小心长皱纹变老头!”
“我这辈子统共就你一个,你的事我不操心,我操心谁去?”
越慎言不高兴地说,说完了觉得自己语气太冲,又放软了声音道:“既然事情躲不过,那你按着轻重急缓来,重要的细细办了,不重要的讲究些,让别人去办……不要太劳神了。”
卫昭心里暖暖的,将头同他的靠在一块儿,和声答:“我明白的。”
言语间,越慎言已经背着她到了桃林那儿。
满山的桃花正开得灼灼艳艳,红霞似的连成一片。
越慎言在一处凉亭边停下,将卫昭放了下来。
蒹葭先走进去,掏了手帕出来给垫在石凳子上。越慎言扶着卫昭进去坐了。
此时一阵春风吹过,淡淡花香袭人。
卫昭抬头看去,只见许多花瓣被风吹散,絮絮扬扬地漫天飞舞,绵绵延延无尽头。
卫昭屏住呼吸看了许久,方呆呆地说了一句:“好美呀。”
话音一落,就听到越慎言在她耳边附和着:“嗯,好美。”
卫昭转去看越慎言,却只见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卫昭细想一下他那句好美,羞了羞,又回头去看花。
“真是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卫昭做不出好诗,也只能念古人佳句。
“依我看,还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才好。”
越慎言意有所指。
卫昭白了他一眼。
一旁的蒹葭听他两个的对话没头没脑的,也插了一句过来:“应该把桃夭也带来呢,她来了,才应景。”
越慎言笑了:“你身边两个姑娘,名字都取得不错。闺中带着蒹葭,出阁了使唤桃夭,合情合理。”
被越慎言这般拐弯抹角地调戏了一把,卫昭伸出手来掐他一下,说:“大姐身边的姑娘还叫鹤鸣呢,是不是娶了她,宋公子就该归隐去了?!”
越慎言一脸无辜:“我可什么都没说,这都是你自己说的。”
卫昭懒得和他贫嘴,回过头去赏花。
越慎言休息了一会儿,站起来,指着桃树问:“要不要我折两支给你带回去插瓶?”
卫昭摇摇头,说:“桃花长在树上才好看呢,折了可惜。”
越慎言一向唯卫昭是从。
她说不要折,那便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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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了好一会儿花说了好一会儿话,越慎言看着卫昭脸色有些苍白,想是她累了,便走过来牵了她的手,道:“要入夏了,日头越发毒了。咱们回去吧,别在外面晒坏了。”
卫昭在坐下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肚子里一抽一抽的,有些酸胀疼痛。因为这疼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所以她也没说出来,怕越慎言担心。
现在被越慎言牵着站起来,卫昭只觉得小腹那儿似有一把钝刀狠狠划过去,疼得她忍不住叫出声,当即就站不住往地上跌去。
越慎言见状心一惊,长臂一伸揽了卫昭的腰。
卫昭这一倒似如破竹,拖着越慎言一块儿摔倒在地。
越慎言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