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凝去,眸光还未落到那男子身上,却只觉眼前银光乍闪,一时晃了眼。
伸手欲挡住那刺目之光,谁知一阵疾风袭来……
“啪!”
清脆之声,顿叫满堂肃静。
瑶儿面上明皇薄纱荡了荡,脸颊顿时传来火辣辣地痛汊。
这人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扇了她耳光?
扭头诧异看向眼前的男子,未等她开得口,只见那男子已是指着她鼻子大骂了起来。
“贺南瑶儿,你若想本君死,就下旨将本君斩了。你怎可如此昏庸,拿十万人性命开玩笑?朕”
男子虽怒容满面,却真真切切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面如刀削,肌色如蜜,薄唇冷峻,眉目中透发一股逼人的英气,那双犀利如鹰的眸子,此时燃烧着滔天、怒火,正直直地瞪视着自己。
这就是她的四君,那个恪守边关的司寇郇胤?
瑶儿还在凝思间,却陡闻得令狐澈澹一声怒斥。
“司寇郇胤,你大胆!”
瑶儿眸光探去,令狐澈澹身形一动,掌中凝了力,就要朝面前那司寇郇胤命脉扣去。
瑶儿心中微急,沉了眸,素柔小手轻轻扯了扯令狐澈澹衣袖,“帝后,让他把话说完。”
令狐澈澹凝了力的手臂扬在半空,那掌中破钧之力,带起一股骇人气场,却生生僵在了那里。
拉扯衣袖的力道微重了些,令狐澈澹心中轻叹,瞬间敛了满身戾气。
他到真是无法违逆她的意思了……
司寇郇胤眸中飞快滑过一丝狐疑,帝后令狐澈澹是最厌恶贺南瑶儿的,今日,怎会看那女人眼色行事了?
心中虽有诧异,可他那满腔火气却正是浓烈。
见得令狐澈澹退回瑶儿身侧,他眸中覆又是滔天、怒火。
“哼!你既肯派兵支援,为何却不备足粮草?你送本君千坛纯酒,又是何用意?”司寇郇胤眸光轻蔑扫向瑶儿,对上那清冽冰泉,微蹙了剑眉。
这女人浑身透射出一股冰雪气息,浅浅淡淡,仿佛微微有些凉意沁入心脾,瞬间在那里狠狠挠了下。
一听司寇郇胤是在逼问粮草之事,瑶儿神色陡然暗凝。
看来,她送他的礼物,定是早已被他遗弃。
心中凉笑一声,真是天意弄人。
司寇郇胤见瑶儿脸色恍惚无彩,心中那股子火气莫名地就来的汹涌。
“贺南瑶儿,你就是个昏君,日夜高枕,你就不怕那十万冤魂找你索命?”
司寇郇胤的怒骂之声,响切整个朝堂。
但见那堂上女子,如做错事般,乖乖承训。
瑶儿眸子垂下,攥紧了手,将满堂嘲讽之声,屏于耳目之外。
并非她不愿据理力争,她只不过想为这男人,留一丝颜面,罢了!!
令狐澈澹却终是在无法见得瑶儿受此等委屈,那峻拔之身一闪,瑶儿只觉已被一丝黑影罩在了身前。
“司寇郇胤,你虽功绩可嘉,但你朝堂咆哮,蔑视君王,今日不拿你,他日你岂不是要提剑斩杀了皇上?”令狐澈澹虽感背脊上瑶儿眸光烁烫,此时却挺直了脊背,将瑶儿眸光忽视。
“将司寇郇胤拿下!”
他一声厉喝,顿见殿外冲入一队银铠侍卫。
那队侍卫入堂,将司寇郇胤围住,抽了腰间佩剑,寒尖直指司寇郇胤周身命骸之处。
紧逼围攻,眼见着已快要将那圈中男子压制,却突听得一道轻柔漫妙之音,淡淡透出。
“来人,送胤贵君回胤心殿。”
这音落,堂中之人只觉眼前一花,在瞧时,先前那队侍卫竟悉数被掀摔在地。
只见那年轻一身戎装的将军身侧,各立了两名身着紫袍绣雄鹰,面无表情的男子。
“瑶儿……”令狐澈澹见到那紫色衣袍时,终是回头看向身后龙椅上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眉目微眯,葱玉手指,轻拂在额间,几分慵懒,几分魅惑。
陡然,那眸子打开,内里迸射一抹凛冽之光。
“是朕思虑不全,不怪胤贵君。”
浅淡无波的声音,从薄纱下传来,令狐澈澹脸上血色点点退尽。
司寇郇胤微蹙了眉,凝向女子,但见那女子微微起身,越过令狐澈澹,走至身前。
“胤贵君得胜归朝,朕无以为喝,只能免赋税三年,让世人永记胤贵君功德!”
微馨的气息淡薄飘来,沁入鼻腔,竟似深谷幽兰般蛊惑人心。
想细凝了那人儿,却只见得她转了身,那单薄身影,竟让他的心,微微有丝不舍。
………………
胤宫
司寇郇胤正寂寥地在庭院中走来走去,下得早朝后,他心情异常烦躁。
心中脑中,时时刻刻都是那双清冽如泉的眸子。
那里面在没了先前的爱慕,痴恋;她不会如从前般,见着自己的面,就喜的眯笑了双眸,缠上他的手臂,向世人宣誓着她的所有权。
她,真的好像跟先前不一样了。
身子顿下,微凝了眼前那株茶花,眸光渐渐变得的迷离。
身后突地有丝轻微落地的脚步声,他惶然惊醒,但闻得身后已起了一道斥责之声。
“听说,你今日在朝堂之上,掌掴了皇上一巴掌?”夏侯郸鼎环臂狐步逼近司寇郇胤,发丝在他身后无风自动,他嘴角挑了一抹笑,就那样淡淡看着司寇郇胤。
“是又如何?”司寇郇胤回头,对上夏侯郸鼎,眉间一丝讥讽浅然飘过。
陡见夏侯郸鼎嘴角之笑凝固,眸中迸射一抹狠戾之